&ldo;子岩,子岩哥哥……&rdo;感觉着覆在自己身上的身体的激动,她激越不已,只能紧紧抱住他,任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感受着他的大手似带着魔力一般,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
正天雷勾动地火,意乱情迷间,忽然,不远处的屋顶之上,突然传来一所&ldo;哇&rdo;的凄号,阴惨惨若野猫叫,又似人哭得撕心裂肺。
高小小尚未回过神来,那覆在自己身上,与自己正打得火热,欲赴极乐之境的男子,却突然顿住了身体。
&ldo;娇娇?&rdo;他似清醒了几分,突然拥着她,轻唤了一声。
高小小的身体,立时全然僵住。
紧接着,又是一声如嘶如吼的声音再次响起,令那满身尚带着酒气,衣襟也被她拉扯得凌乱的男子怔然一下,似从黑暗中回过了神来,一把将她推了开去。
&ldo;娇娇……你不是娇娇!你是谁?&rdo;
他厉声喝问。被酒侵蚀的、迟钝的神经,似乎在那野猫的叫声里回复过来。
高小小的心却由不得一沉。
她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掩了自己略显赤。裸的身体,翻身坐起,半是心痛半是愤恼地反问:&ldo;我是谁?陈子岩,你看清楚,我是高小小,我才是你名媒正娶的妻!不是商娇那个贱。人……&rdo;
&ldo;……&rdo;高小小话音落地,喜房内便一片沉默。陈子岩摇着头,似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辨清眼前的一切。
&ldo;不,怎么会这样……娇娇……&rdo;陈子岩犹不相信地嗫嚅着,爬将起来,跌坐在床被中,手在床上摸索着,似在寻找着商娇一般,&ldo;不是的,不是的……我的妻子,只有娇娇一人……&rdo;
听到陈子岩的话,高小小更是气怒已极,上齿狠狠咬着下牙,几乎要咬出血来。
&ldo;陈子岩,你……&rdo;
&ldo;哇……&rdo;
高小小正欲发怒,却听又一声哭吼又一次传来,似含悲带愤若平地惊雷,令房中二人悚然一惊。
听到声音,陈子岩再不迟疑,飞快地爬起身来,挣脱高小小的束缚,连鞋也顾不得穿,便飞身下床,扑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那贴着大红喜字的大门。
&ldo;娇娇,娇娇,是你吗?是你在外边吗?&rdo;他朝着刚刚听到声音的方向大喊。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空寂。
没有商娇的身影,没有她撕心裂肺般的哭声,甚至连一只野猫的身影也没有。
空荡荡的院墙内,什么也没有,除了空寂与无边无际,漫长阴冷的黑暗。
陈子岩的动静惊动了陈府内所有的人,高小小、奴仆、婢子……甚至最后连老夫人也起了身,纷纷赶了过来。
&ldo;子岩啊,&rdo;陈老夫人在两个婢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又是了然又是受惊的模样,手抚着陈子岩的脸宽慰道,&ldo;我的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rdo;
陈子岩摇了摇头,一双无神的大眼望向天际,四处搜寻着商娇的身影,语无伦次道,&ldo;娘,我听到娇娇的声音了……她在哭,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她一定来了,她一定就在附近……&rdo;
陈母闻言一怔,也往四周张望了一番,却什么也没看到,遂也劝慰道:&ldo;娇娇哪里会这个时候过来?这会儿都宵禁了……儿啊,你喝醉了,魔怔了……&rdo;
陈子岩依旧摇头,&ldo;不,我听到了,我听到她在哭,她一定很伤心……&rdo;
他与她相处两年,她的一切他都是如此熟悉。
那声音,饱含着心痛与绝望,一如当初在柔然的草原上,他站在她的身后,听着她因为他的话,而哭得那样伤心无助。
便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但他就是知道,那是商娇的声音。
她在哭,她在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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