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个濒死的羔羊蜷缩在那里的时候。艾伦的银色长发染的全是血迹,精心准备的蕾丝吊带被撕烂了。松垮垮刮在孱弱削瘦身体上,蜷缩在一起漏出来脊背上,横贯的伤口显得越发狰狞异常。‘悲伤吗?愤怒吗?’轻轻抚摸过脊背的猩红指尖。仿佛从黑暗到极致的深渊裂隙里面伸出来,慢慢划过脊背上细腻的皮肤。因为鞭痕而满是鲜血的细腻皮肤,看起来像是即将被割开喉咙的羔羊一样。纯净的,绝望的。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不过死亡的阴霾。漂亮的金丝雀孱弱银发少年,染血脊背后面,纤细脖颈显得能一只手掐断一样。凌乱的银色长发披在深色的染满血迹的地毯上,看起来像是即将失去光泽月光色绸缎一样。修长高挑的金色骸骨从深渊裂隙中一寸寸走出来的时候。诡异金色蔷薇一点点从阴暗中,缠绕住少年无论垂落纤细手腕,像是拢着一朵被践踏进尘埃的雏鸟一样。‘痛苦吗?’‘痛苦呼唤我就好了’‘我可以帮你带来你想要一切’‘无论是活下去的机会永远让人沉迷的美貌还是无尽的金钱’‘亦或者是,重夺取马尔斯的爱宠’黑暗中的声音轻柔的极具诱惑力。轻轻抚摸脊背的时候,那冰冷猩红利爪抚慰伤口的时候,恍然让人产生‘温柔’的错觉。实际上缠绕上手脚的金色荆棘牢牢圈住濒死的金丝雀。黑暗中修长身影在默默品尝他的鲜血与仇恨。这片城堡里盘踞浓重血腥气,枉死在这座城堡中的金丝雀,无数人的绝望仇恨与憎恶吸引来了地狱里恶魔的注视。而躺在面前绝望的金丝雀就是最后一个诱因。‘我都可以帮你得到’‘甚至是杀了他!’‘所以召唤我绝望的笼中鸟’被汗水浸湿的银色长发落在手指上。从阴影中伸出来苍白的指尖以及开始有了实体形态。猩红的利爪,扬起曼妙的弧度,苍白坚实手臂触感像是大理石一样。甚至是说话的时候那略带慵懒与冷感的尾调,微微扬起的都像是摩挲着人心头的夜色一样。一双在黑暗深处已经显露光芒的鎏金色眸子像是最遥远的黄金梦乡一样。轻轻抚摸着脊背的指尖。冰冷的令人战栗,却可以缓解身体上令人濒死的疼痛感。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像是慢条斯理的抚摸着雏鸟发顶上柔软的绒毛一样的。‘帮我’身体上的疼痛让意识陷入昏迷。但是意识越是堕入黑暗,濒死金丝雀听到黑暗召唤的声音就越发明显。艾伦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蒙上一层灰败色彩的紫罗兰色的眸子,视线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只看到一片绚烂的金色。无法描述的高贵,艳丽,然后就是有什么尖锐的长满尖刺的东西紧紧的勒住他的手脚。空气里散发着异样浓重的花香气,然后就是手腕上的皮肉被尖刺贯穿的刺痛的感,细密密的疼痛让人心悸。鲜血顺着手腕和脚踝流出。但是那么诡异的鎏金色,就像是烙印一样,烫在他灰败的紫色眸中一样。收回染血鞭子。马尔斯发泄完被吵醒的暴怒后。站在餐车旁边端着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醇香的酒水之后,站在外间跟文森特不知道在交代什么。保罗隐约听到他说了两句话。似乎还跟文森特在外面交代着些什么,然后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艾伦就被拖出去了。病态疯狂的金丝雀银白的发色,在黑暗中看起来真的得格外明显。保罗听不到马尔斯在说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听出对方言语中的轻蔑,以及对于‘爱宠’的残忍。喜欢欣赏哀鸣与鲜血的刽子手。少年伤痕累累的身体会让他更为兴奋。所以当马尔斯拿起酒瓶的时候,剔透玻璃瓶在摇曳的烛火下泛出漂亮的光泽。昂头饮尽一杯的时候,肩膀上微微照的有些透亮汗毛,看起来就是没有进化干净的野兽一样。跟文森特交代完事宜进来的时候。喉咙里带着餮足的呓语,咳嗽一声回来的时候,那些高举着烛台的仆从以及守卫逐渐离去。马尔斯的脸依旧笼罩黑暗里,带着酒气回来的时候。那种带着血腥味的侵略气息让人毛骨悚然。“一直看着外面干什么?”似乎的因为他一直坐在床上不说话的原因。既没有原来暴躁,也没有撒娇时娇俏,呆愣愣的像个木头一样。暴躁野猫儿死板的态度招致刽子手的不满。马尔斯的言语中只是微微透出不愉悦,保罗就像是身体里紧绷那根神经瞬间波动了。瞬间就像是艳丽毒蛇一样缠上来,娇俏艳丽的面容笑着挨着马尔斯身侧,翠绿色眸子里闪烁着暴戾的光芒。“看‘安妮’那个家伙被打凄惨模样”没能缠走马尔斯却丢了半条的命的囚徒。“那家伙可算受到报应了让他对我下毒放蛇咬我”“最好打断他的骨头”保罗说着这话的时候脸离得马尔斯很近。艳丽的金发少年脸上全是谄媚的讨好带着几分尖锐恶意,但事实上保罗挨着马尔斯的身体上急快速的泛起一阵战栗。几乎是本能的恶心感黏腻在胸口的时候。那张的娇俏面容有一瞬间不自然感,甚至是马尔斯呼吸在耳边呼吸都令人作呕。“打断他的骨头未免太残忍了”刽子手的怜悯,鳄鱼的眼泪。马尔斯很喜欢享受爱宠争锋相对的嫉妒,因为雏鸟角逐的游戏让他沉迷的其中。“他还有别的用处”似乎是被他的态度取悦一样,又或者是刚刚释放过冲动的暴行之后,让马尔斯情绪区域稳定。所以当对方粗壮的手臂伸过来一把抱腰的时候保罗整个人木了。他像是被蟒蛇缠住了身体的猎物一样,马尔斯的手臂在他腰间游走,老公爵刚刚还带着餮足笑意的面容笑意顿了下。随即那双晦涩的眸子转过来,直勾勾看着挨在身侧的金发少年。“‘艾米丽’你是不是胖了。”◎从深渊裂隙里探出来的地狱蔷薇◎马尔斯牢牢掐在腰间的手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刚刚沾了鲜血的指腹一寸寸在丈量他的腰围。暴躁的野猫儿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保罗的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了刚刚被一脚踹到飞出去的艾伦。森森冷汗着脊背渗出来的时候。却听到刚刚疏散人群离开文森特回来了。“叩叩叩——”有节奏般在门扉上的手,镇定的像是深夜的天籁一样。马尔斯那双背着光的阴暗视线,游离在少年娇俏面容上,直至落在那张微微失去色彩的殷红唇瓣上。心里不知道揣度着什么的老公爵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搭在保罗腰上的手松开了,从旁边扯过了厚实的外套披在身上。提步起身向外走去。煎熬。直到凌晨四五点才结束。马尔斯高大的身影披着宽松的睡袍,拿过文森特递上来的传讯。薄薄一页纸张边沿的有雨水浸湿的痕迹,看着那个阴沉的身影重重吐了口气,然后彻底消失在门口。跪坐在床铺上的保罗紧绷到几乎断裂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下来单薄的衣服阻挡不住空气里的寒意,窗外倾盆大雨一直在下雨,打的窗台“啪啪——”作响。发软的手臂冻得起鸡皮疙瘩,直到房间里彻底没有人的踪迹,他才得狠狠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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