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熠屏住了呼吸。
宋煜然看向远方:“小时候的记忆本来应该记不太清楚,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是留下那样的画面,”他停顿了一下,“是她一面指责我父亲,一面打骂我的样子。”
棠熠攥紧了拳头,他能记得这么清楚,可想而知当时是有多疼。
宋煜然语气如常:“后来,她就不要我了。”
简单的六个字,让棠熠心疼不已。
“后来不知怎的,我父亲就找到了我,”他继续陈述着,“可他也总是不在家,有时候会把我寄养在别的叔叔那里。”
棠熠看着他,默默听着。
这次,宋煜然沉默了很久,久到棠熠以为他不愿再讲了。
但他还是继续讲了下去:“最后一次,他也再没回来。”
棠熠鼻子一酸,眼前有些模糊不清。
宋煜然停顿片刻接着说了下去:“再之后,记忆就是一片混乱,不知怎么回事,又是谁,那个叔叔就死在了我面前,而我逃过一劫。”
棠熠的呼吸轻颤着,心如针刺。
这是宋煜然从没讲过的故事。
但此时此地,他却想讲给这个人听,他甚至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的大石落地,不过今天并不是个好时机。
宋煜然接着说:“后来,我就幸运的遇到了杨阳的外婆。”然后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棠熠。
棠熠却闭着双眼,面向大海,双手交握做祈祷状,口中还念念有词。
宋煜然好奇地看着他,只见棠熠一会儿又转过来面对着他念了些什么,然后睁开了眼睛。
“这是?”宋煜然问道。
棠熠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是一个小小的祈祷仪式,”他认真凝视着宋煜然的眼睛,“海神会听到我们的祈愿,煜然哥以后都会幸福的!”
琥珀色的瞳孔中写满了郑重,直直望进了宋煜然的心底,把他的心填得满满的。
海浪的声音在耳边绵延不绝,海风将两人轻轻包围。
会幸福的吧!宋煜然神色温柔,伸手想抱一抱他。
棠熠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一声,恼火地一跺脚看向宋煜然:“我刚刚说的德语诶!这里的海神能听懂吗?”
好好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宋煜然扶额失笑。
傍晚的时候,他们又去看了“企鹅登陆”。
随着海浪的翻滚起伏,波涛中逐渐出现了一群引人注目的光点。
游客们瞬间都禁了声,期盼着小企鹅们的到来。
终于,它们随着海水徜徉到了岸边,一只企鹅站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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