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就一起睡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凌骁那深邃阴沉的眸色,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促了些,刚才看到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被子放在这儿,谁也不能越界。”苏林深把被子叠成长条,放在了大床的中间,把他和凌骁隔了起来,幼稚得就像小学里分楚河汉界的同桌。 凌骁依然背对着他,男人的额角青筋凸起,薄唇微微抿着,似乎心情很不好,又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关灯,睡觉了。”苏林深没有察觉出男人的异常,正准备伸手去关灯的时候,身旁的人突然一个翻身越过了楚河汉界,压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 苏林深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男人,对上他那双阴沉又炙热的双眸,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口:“你大半夜发什么……” 一个“疯”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的唇就被人给封住了,柔软的触感传来,男人温热又急促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苏林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是懵的。 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凌骁张嘴恶狠狠地咬了一下苏林深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着,苏林深疼得“嘶”了一声,眉头微微蹙着,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起身,往外面走去。 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响起,苏林深坐在床上保持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凌骁离去的方向,他刚才好像看见男人的身下支棱起了一个小帐篷。 苏林深抬手碰了碰嘴唇,不小心就碰到了被咬到的地方,又疼得“嘶”了一声,他又愣了愣,然后直接扑倒在了床上,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捶胸顿足。 “啊啊啊啊啊!” 刚才凌骁居然又亲他又咬他,还……还对他起了反应,怎么会这样,凌骁为什么会对着做出这种事情? 难不成凌骁喜欢他? 苏林深想到这种可能,吓得心脏几乎骤停了,凌骁怎么会喜欢他?不可能! 可是……联想到之前凌骁对他做过的种种暧昧不明的事情,苏林深就更加不确定了,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他可是凌骁未来的弟婿啊! 这老色批!火气 夜深了,窗外仍然是狂风暴雨,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节奏,苏林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线,根本睡不着。 凌骁已经出去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 正当他胡思乱想着,外面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苏林深赶紧翻了个身,背对着房间门口躺着,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身旁的床垫陷下去了一点儿,是凌骁躺了下来,他感觉有一股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丝丝缕缕的烟草味飘进了鼻腔里。 男人抽烟了,而且还抽得不少。 苏林深心里七上八下的,猜不准凌骁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青年不敢睁开眼睛,微微弓着的背部非常僵硬,能听到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凌骁只是看着青年,俊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带着一丝柔和,他扯了扯被子盖在了青年身上,关了灯便睡下了。 各怀心思的两人背对背躺着,听了一夜的风声和雨声,到了凌晨天快亮的时候才堪堪睡下。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雨势变小了,只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但台风仍然没有消停,刮得呼呼作响,路旁的小绿都被吹倒了几棵,湿漉漉的地上满是落叶,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苏棠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仍然在熟睡的凌安安,小家伙蜷在他怀里,嘴里还吮着自己的小拇指。 苏棠发现自己也正躺在别人的怀里。 他的脑袋贴着裴喻舟的胸膛,男人的手臂正搭在他的腰上,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男人的呼吸均匀,喷薄出来的热气洒在了青年的耳朵上,痒痒的。 苏棠的身体僵硬着,不敢动弹。 他记得昨晚靠在男人怀里睡着了,一觉醒来就是这么个情况,裴喻舟昨晚并没有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床,并且还肆无忌惮地搂着他睡。 苏棠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知不觉中,他似乎没有像原来那样抗拒跟裴喻舟的亲近了,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青年烦躁地蹙了蹙眉,想着要不要推开裴喻舟,他扭头往身旁看去,突然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反应过来才发现是男人的嘴唇。 苏棠一怔,赶紧偏过头去,却被一只大手摁住了后脑勺,他抬眸对上了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呼之欲出。 他捏着青年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青年似乎被吓到了,他的手掌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用力要推开他,却徒劳无功,最终变成了半推半就。 苏棠被动地接受着裴喻舟的吻,双手双脚都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他怕吵醒儿子,也不敢发出什么动静,指尖紧紧地攥着男人胸前的衣服。 男人终于移开了唇,看着怀里人那迷离中泛着水光的眼神,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上去,温热的掌心渐渐往下移,撩开了青年的衣服下摆,把手伸了进去。 “唔……”苏棠忍不住发出了声音,浑身都在颤栗着,身旁睡着的凌安安翻了个身,隐隐有醒过来的趋势,苏棠心里着急,恶狠狠地张嘴咬了咬男人的唇。 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裴喻舟吃痛,似乎清醒了过来,他立刻放开了怀里的人,有些懊恼地对苏棠说了声抱歉,然后就起身离开了,他是从阳台上走的。 苏棠想提醒他从正门离开,但人已经消失在阳台里了,他扫了一眼身旁的凌安安,并没有醒过来,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棠起身,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白皙的脸颊染上了诱人的红晕,他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水渍,黑白分明的眼里还带着迷茫,他抬眸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片刻之后,他赤着双足走进了浴室里。 青年弓着身体坐在浴室的角落里,身体紧绷得就像箭在弦上的弓一样,他紧咬着牙,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顺着线条优美的下颔滑落在地板上。 片刻之后,青年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角落里,又眼神空洞地发着呆。 缓了片刻,他打开花洒将地板上的痕迹冲走,脱了衣服洗了个澡,将身上那股黏糊糊的感觉冲走了,顺便冲走了心里憋着的一股火气。 等他浑身清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醒过来了,正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他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粑粑,你在里面干什么呢,一直都不出来。” “爸爸在洗澡。”苏棠的语气听起来跟平时一样,但清浅的嗓音里透露着一丝沙哑,他走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轻声道:“不要用手手揉眼睛,很脏的,爸爸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嗯……安安知道了。” “肚子饿不饿?” “有一点点饿,安安要吃小云吞。”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刷牙,待会儿让玫姨给安安做小云吞吃。” —— 台风歇息了片刻,又卷土重来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转为暴风雨,明明是白天,外面的天气却一片阴沉,看来是出不了门了。 因为这天气,苏棠难得不用拍戏,待在家里好好陪着儿子,幸好白天没有再停电,苏棠想起昨夜经历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要不是裴喻舟突然来了,恐怕他得蜷在角落里过一夜……为什么又突然想起他?苏棠自嘲地勾了勾唇,过了片刻拨了一个电话给苏林深。 “深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苏林深此时正站在房间外面的走廊里,眉眼里带着浓浓的疲倦,凌骁还在房间里睡觉,他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边说:“苏棠,你这回又给你深哥挖了个坑!” 苏棠:“怎么了?我哥又惹你生气了?” “算是吧。”苏林深蹲在地上,唇角微微抿着,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问:“苏棠,你哥是不是gay?” 苏棠:“啊???”他认栽 对于苏林深提出的问题,苏棠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没听说他哥喜欢过什么人,到了三十岁也没交往过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但有一点他是很确定的,凌骁喜欢苏林深,那种眼神是藏不住的。 “深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难不成我哥对你做了什么?”苏棠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唇角噙着一抹笑意,隐隐约约有八卦的意味。 凌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捏了捏眉心,最终还是没有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这种事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怪难以启齿的。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苏林深觉得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不相信,在听到电话那边的轻笑声后,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倒是你,苏棠,那么大一件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要不是因为你哥这茬,你是不是想一直瞒着我们啊?” “你不诚实啊,小朋友。” 苏棠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没有再追问他和凌骁的事情,毕竟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苏棠就觉得脑子乱糟糟的,不想再提起,找了个借口便挂了电话。 这兄弟俩真不让人省心,苏林深几不可闻地叹了叹气,一抬眸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男人,凌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苏林深被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刚才跟苏棠说的话,凌骁该不会都听见了吧? “刚才。”凌骁微微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仍然平平淡淡的,仿佛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若无其事地开口:“这台风一时会儿是停不了了,看来我们还得在这儿待上一天。” 苏林深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始作俑者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件事,连个解释都没有,只有他在心里暗自纠结担心了一晚上。 青年抿了抿着,清俊的眉宇间染上了一丝不悦和烦躁,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说了一声知道后,转身就往电梯那边走去了。 他现在无法面对凌骁那张脸,必须得一个人待着冷静冷静。 凌骁站在那儿,看着青年的身影逐渐消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活了三十年,头一遭喜欢一个人,他感觉自己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不知所措。 他好歹是个集团总裁,平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到了这会儿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看来他是彻底栽在苏医生的手上了。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错。 他认栽。 裴喻舟买的别墅就在苏棠家隔壁,走路几分钟就到了,由于从苏棠那儿出来得匆忙,他连雨衣都没有穿,冒着大风大雨回到了别墅,身上湿漉漉冷冰冰的,但他的心却是火热滚烫的。 苏棠并没有拒绝他。 男人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把脸埋进掌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还残余着青年身上的味道,男人那双深谙的眸子里有浓烈的欲望在翻滚着,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他快步走进了浴室,男人的一双眸子赤红着,在极度的欲望、空虚和欢愉之间,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苏棠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他想像着抚摸青年的身体、亲吻着青年的脸颊…… 等裴喻舟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他松松垮垮地穿了件浴袍出来,随意拿毛巾擦拭着发梢的水滴。 男人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翻涌的情绪已经覆盖于眼底深处,只是五指姑娘有些受累,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每次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的熊宝宝。 别墅已经装修好了,各种家具摆设也都布置好了,只是屋里里空荡荡,没有什么烟火气,特别是在这种下雨天里,显得更加冷冰。 裴喻舟靠在飘窗里,嘴里叼着一根烟,拿起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间,他半搭着眼皮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穿过重重的雨雾,正好可以看见苏棠家的别墅,想像着青年此时待在屋里干什么,会不会很温柔地哄着儿子玩儿。 不知不觉烟已经燃烧了大半,男人曲起手指抖落了烟灰,然后接通了于霍打来的电话,他习惯性沉默地听着于霍连珠炮一样的话。 “裴哥,听说你那地儿刮台风了,你还活着吧?我说你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总裁不当,非要去那山路十八弯的地方拍戏,就为了那什么凌……凌熙是吧?” “裴哥啊,这么多年兄弟知道你过得不开心,但那小孩儿已经不在了,那什么凌熙只是长得跟他有点儿像,你不能把他当成……” “你不懂。”裴喻舟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嗓音里还带着沙哑,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悦,“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于霍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他知道那小孩儿是裴喻舟心里的痛,也许有个念想也是件好事,总比永远也没有希望来得强,希望凌熙的出现是件好事儿吧。 于霍苦着一张脸:“裴哥,你兄弟我前几天失恋了,心里空虚寂寞得很,想去剧组找你谈谈心,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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