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宝缨愣了愣,也回了自己房间,脱下棉袍,用打湿的软布小心清理裙子。朱秀娘得寸进尺,宝缨也不是不恼,只不过是……顾不上生气。她已经准备要离开皇宫了,如果顺利,此生再不会见到朱秀娘这些人。如果不顺利……她会粉身碎骨,那么也不会再见。又何必为了她们耗费心神?就好像,她已经不想再留在符清羽身边,又怎么还会在意那对东珠耳坠?她本就不想再有牵连,不戴就不戴罢。既然她和符清羽之间只是一个错误,那就结束掉这个错误。宝缨默默地洗衣,生火,烧水泡了手,借着火光翻看了几页《本草经》,将与袁逸辰商量好的计划又在心里过了一遍,平静地上床睡觉。……又梦见了母亲,尽管面目已然模糊不清,宝缨却知道,那一定是她的阿娘。阿娘笑的温柔极了,将她紧紧拥入怀里,说他给阿娘的宝贝受委屈了,咱们不要他了。回家,回到阿娘这儿。宝缨想要答应,话到口边却说不出。阿娘早就不在人世了。爹爹和两个哥哥战死后,阿娘从四丈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也跟着去了。尸骨惨状可想而知,三哥死活不让宝缨去看,阿娘留给宝缨最后的记忆便只有一座孤坟了——如今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到。所以,她又怎么能回到阿娘身边呢?宝缨悲哀地想。大概阿娘也想到了这点,泪水悄然划过面颊,宝缨抬手,想替阿娘抚去泪珠。可是阿娘的脸怎么会这么硬,这么粗糙,竟扎得手掌生疼……好疼啊。被激的打了个颤,宝缨急促地喘气,猛然睁眼。额上一片冰冷的汗珠,她不可思议地抬起手来——掌中竟然握了一捆干药草。这下完全醒了,宝缨急忙下地,趿拉着鞋子凑到窗边,在泛白的微光中看到,捆着草药的皮纸上写了两个字:手疮。这是叶怀钦的字迹,宝缨顿时想到,却想不出叶怀钦是如何将药草送进来的。房门明明从里面关上了呀,现在也关的好好的……宝缨掐了下脸。嗯,会疼,说明这不是梦。不管怎样,有药就用嘛,她记着《本草经》上有缓解冻疮的方子来着……宝缨顺手解开皮纸,又一次呆住了。皮纸的内侧,还有三个小而清楚的文字——小心魏。小心,魏?眉尖渐凝成一个结,宝缨心念闪动。是她想的那样吗……魏嬷嬷?她究竟是什么人?叶怀钦又抱着怎样的目的?,,。〇三〇◎朕错过了花期◎在日复一日的繁重劳动中,很容易丧失对时间的感知。宝缨明明每天都觉得浣衣的时间长的像是永远不会结束,可一日日重复下来,光阴竟也飞快流淌过去了。旧岁过去,新的一年平静到来,马上就是玄和十年的正月了。以往到了年节时分,要应对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祭祀,宣化殿上每个人都端着喜气却紧张兮兮的面容,走路带风,逢人就说吉利话。掖庭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除夕之夜,掖庭令也象征性地祝福了几句,底下的人却只是木然地笑,疲惫压过了欢喜,也只在领赏钱的时刻才透出几分真心。对他们来说,一串铜板,这个年就算圆满地过了。何四喜还记着宝缨喜欢吃甜软的食物,叫人送了热气腾腾的年糕过来。宝缨分出半碗,坐在火炉边上,小口小口地咀嚼,甜意在舌尖化开,一路顺到肺腑里。脸颊被火烤的嫣红欲滴,未尝饮酒,却有了微醺的意境。就在这时,院门咯吱响了一声。宝缨推开门,对刚从外面回来的魏嬷嬷说:“嬷嬷,我这儿有热年糕,一块儿吃些暖身子吗?”魏嬷嬷斜眼看她:“无事献殷勤,平白讨好我做什么?”她性情古怪,说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是呛人的,宝缨不以为意,解释说:“我吃不下那么多,放凉了就不好吃了。”魏嬷嬷哼哼哧哧:“就知道没那么好心,剩下不要的才能想起老婆子我。”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抬脚迈进了宝缨的屋子,在积了雪的地面上,留下一行清浅足印。宝缨缓缓眨了下眼。被叶怀钦提醒后,宝缨偷偷观察起魏嬷嬷,果然发现了一些异样。比方说,魏嬷嬷看起来瘦弱干瘪,力气却不小。尽管一到刮风下雪的天气就嚷嚷着腿疼,走路却轻快灵活,连留在雪地上的脚印,都比宝缨自己的脚印浅了许多。关于魏嬷嬷的来历,官面儿上的说辞是侍奉多年的老嬷嬷,在宫外已经无亲无故,才被送来掖庭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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