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总是会变的嘛◎袁高邈一见符清羽倒在血迹当中,立刻三步并做五步跑了过来,割开腹部的衣裳检查伤势。再看宝缨脚下脱落的匕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袁高邈不住叹气:“你这孩子……还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怎么能……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下要如何收场?!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能活吗……唉,呸呸呸!现在这个时候,陛下不能出事,可乱不得啊!先不管了,我这就去叫军医。”“等等!”袁高邈起身要走,却被宝缨挡在身前:“袁叔叔先听我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伤势,反之才会。”袁高邈一脸疑惑,但终究停下了脚步。宝缨尽量不去看倒下的符清羽,木然说着事先准备好的话:“袁叔叔从军多年,受伤的情形想必见过不少,陛下的伤情在您看来不奇怪吗?”袁高邈眸光一闪。匕首插入肋间两寸多,伤口狰狞,流血却没有预想的多。对于这样的伤口来说,甚至可以说出血过少,而且竟神奇的渐渐止住了。袁高邈也觉得蹊跷,这才急着去找军医,可是听宝缨话里地意思,似乎另有原因。袁高邈生性谨慎,微微点了下头,让宝缨继续说。宝缨却转而问道:“袁叔叔,我知道光化十七年您留守雁门,并未随军出征,但我想问一句……以您对我父亲的了解,无论是为了抢夺军功还是因为通敌叛国,他会拒绝回兵救援被困的武烈皇帝吗?”袁高邈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支吾道:“这个……我和老程交情匪浅,我也不愿意相信他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老程和先帝又是少时挚友,情谊还要更深……但是这事情确实发生了,真相众说纷纭,我也不好妄下判断……这人啊,总是会变的嘛……”宦海浮沉的老狐狸,嘴里能有几句真话?宝缨无端想起符清羽的话,不得不承认,他看人从来都很准。袁高邈从未对程家落井下石,如今也没有急着与她划清界限,但指望用旧时的交情打动他,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幸好她还留了后手。宝缨收起失望,平静地说:“伤口能够迅速止血,是因为匕首上淬了毒,这种毒药能够帮助伤口愈合,使毒素封存在体内,渐渐深入血脉肌理,直至毒发身亡。”“你!”袁高邈惊呼一声,却立刻想到了什么,压下惊诧,“……但是?”宝缨笑了:“但是,我不想杀人,只想离开,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袁叔叔能够念旧情放我一马,我会留下解药配方,保证不让陛下出事。或者袁叔叔也可以赌一把,将我捉拿归案,严刑拷打问出解药,就是不知道陛下和您能不能等得起。”袁高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问:“放你走……我要如何相信你留下的解药一定是真的?”宝缨轻轻摇头:“我现在不能证明,只有等解药见效才能证明。但同样的,如果袁叔叔表面答应放我走,背地却派遣暗卫跟随,我也免不了要上当……或许我们只能试着相信对方,袁叔叔信我没有害人之心,我也相信袁叔叔会遵守承诺。”袁高邈仍在犹豫,宝缨抢先发誓:“我以父母在天之灵起誓,若解药为假,他们将生生世世不得安息。希望袁叔叔也以小哥哥的性命发誓。”袁高邈脸色突变,一贯平淡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怒意。宝缨不知前线爆发的疫病,袁高邈却无时无刻不在为儿子担忧,这话正正戳在他心口,一时忘了收敛形容,怒意溢于言表。宝缨几乎以为他要变卦,但袁高邈看了眼不省人事的符清羽,终于举起手指,不大情愿地说:“若我违背承诺,将会应誓在我儿身上,令他、令他不能平安还朝。”说完,他深深看了宝缨一眼,低声说:“……就算是我欠程将军的。你要明白,若陛下一意追究,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雪不知何时停了。冷风吹散云雾,下弦月悄悄爬上山巅,月光照在雪地,映出幽幽寒光,村庄的轮廓在树影后逐渐显现。宝缨早已放弃了操控马匹,虚弱地伏在马背上,手臂向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双腿更糟,下半身毫无知觉,似乎已经不属于这具身体。下午离开军营,她便策马向东,走到雪停,走到黑夜降临,再走到月亮升起。不知走出多远,但人马俱疲,早该找个地方歇息了。可她不敢。一则担心被追兵赶上。虽然袁高邈以袁逸辰的安危发誓,但皇帝被刺这般大事,其他将领会不会追究,袁高邈又能否力压众议,符清羽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宝缨不敢大意,只能尽力走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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