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被迫接收过身材的份上,梦心之强行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呢?”
“我一听姑娘对木构文物感兴趣,就觉得有那么一点可能是爱屋及乌,我当下就满心窃喜,以为一切努力都有了意义,我一个劲地问姑娘为什么会对木构文物感兴趣,就是想要从姑娘这里得到一个和我有关的回答,哪怕是不经意间的,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聂广义越说越卑微,卑微到梦心之都开始诧异。
“我也要向聂先生坦白。”
“坦白什么?”
“我也生气了。”
“不可能,半分钟前才问过,你说【没有啊】。”
聂广义把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就差直接用上变声器。
“我……”
梦心之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聂广义就直接帮着盖棺定论:“梦姑娘才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普通女孩。”
“我为什么不是?”
“姑娘的气质不允许。”
“我没有气质。”
姑娘较真起来,连自己都诋毁。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聂广义蛮有点义愤填膺道:“你可以贬低你自己,但你不能贬低我的审美。”
梦心之被聂广义弄得哭笑不得:“最后一句话不加,会不会好一点?”
“不会啊。”聂广义再次义愤填膺:“我是你的谁啊?就敢这么下命令?”
梦心之又意外了一下。
她以为,聂广义即便是否定了,最多也就说【不加就不是在下的风格】。
倒是没有想过,聂广义在这样的语境下,还能继续发动攻势。
就很奇怪的。
她明明很生气。
明明聂广义也没有再说和加减乘除有关的、不知道算不算土味的情话。
前后不到两分钟的功夫。
在每一句话都针锋相对的情况下。
她的心情就和生气再也扯不上任何关系。
梦心之不免要在心里发问:【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姑娘啊,我的姑娘,你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生气了。”
“凭什么你让我说,我就说?”
明明是一本正经地反问,聂广义却看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梦心之自己是没有感觉的,直到从聂广义的脸上读出了【心花怒放】这四个字,才开始尴尬。
尴尬之中还带着那么点旖旎。
房车里的温度,开始有些不对劲。
明明开着空调,却像是站在了盛夏的柏油路上。
上炙下烤。
梦心之本能地想要落荒而逃。
聂广义很绅士地起身给梦心之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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