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呢。&rdo;
&ldo;请原谅,妈妈。&rdo;
他挨着老太太坐了下来。
老太太卷起铺在炕上的被子:&ldo;过来,坐这儿。这里暖和。&rdo;
他坐在暖融融的炕头上。
&ldo;妈妈,您在忙什么呢?&rdo;他指着老太太身旁的布料问道。
&ldo;我在做韩服,是做给你穿的。准备过大年的时候送给你的。&rdo;
&ldo;哎呀,妈妈,何必您亲手做呢。花点钱叫别人做多好。&rdo;
&ldo;叫别人做,又花钱,又放不下心。&rdo;
&ldo;您老人家受累了。&rdo;
&ldo;除了这一件以外,我还想给你做一件长袍。&rdo;
&ldo;妈妈不用费心了。我不穿那些也无所谓。&rdo;
&ldo;不对。也没有媳妇,谁给你做呀。&rdo;老太太的语气突然沉下来了。
虽然上了岁数,可老太太的面容仍然很清秀。
他从袋子里拿出送给母亲的礼物和面包。
&ldo;妈妈,这是我给您老人家买的,您收下吧。&rdo;
&ldo;谁让你买这些东西。挣了钱,还是多攒一点,好娶个媳妇啊。&rdo;
听到妈妈的数落,他便低下了头。
每当他来到老母身边,老母总是催问儿子为什么不领媳妇过来。她说自己余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见一见儿媳妇的面。可到如今他仍未能满足老母的这一心愿。
他孝心耿耿,每个月都给母亲寄来一些钱,而老母却省吃俭用,分文节约。
&ldo;不知怎么搞的,你弟弟好久没有音讯。也不给我寄封信来。&rdo;老母的语调里充满对小儿子的担心。
自从孩提时代见过一次弟弟以后,他一直没有见到过弟弟的面。
&ldo;他的媳妇也不来看我。已经有两个月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没见过你弟弟的媳妇吧?&rdo;
&ldo;没有。&rdo;
上回来看母亲的时候,她也曾提到过弟弟的媳妇。
&ldo;你兄弟媳妇可是个小美人。看她那个大屁股,肯定能生出好几个娃子。如果能给我生下几个孙子,我这一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喽。&rdo;
他很想见弟弟一面,可母亲也不知道弟弟的通讯地址和联系电话。
他等待母亲的下一句话。那是老母亲每次重复的同样的话题。
老母开口道:&ldo;你像我,你弟弟像你老爸。他不仅长相像你爸,就连脾气也像你爸。他贪心,倔强。小时候总跟你打仗,输的总是你。你记得不?&rdo;
&ldo;是,我记得。&rdo;实际上他根本想不起那些事情。
&ldo;你总是让着他,输给他。你的毛病就是太老实。一个人老实过分总有一天要吃亏的。该生气就得生气,该贪心还得贪心。你看你,就是因为太老实,人都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娶上女人,也没有挣到大钱。是不是?&rdo;
&ldo;是,妈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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