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希声往侧后看了一眼。叶鸣蝉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况且距离这么近,咬耳朵也没什么意义,殷希声就大大方方地问出来:&ldo;他是谁?&rdo;
三言两语不好介绍,我只说了名字:&ldo;叶鸣蝉。&rdo;
&ldo;外头认识的?&rdo;殷希声说,&ldo;这就带回家来了?&rdo;
我默了一下,品一品殷希声这句话,品出一点老父亲的味道来:&ldo;离家多年的小儿子突然带回一个陌生男人…要接受老父亲的盘问了。&rdo;
&ldo;还敢说。&rdo;
我拿手肘捅一捅殷希声,他原本是和我差不多高的,捅在肋骨上倒也不怎么疼,但他今天不知怎么的居然比我高出了好多,我一手肘就招呼上了他的肾。
&ldo;嘶…不肖子…&rdo;殷希声痛呼一声,条件反射要弯下腰,还要咬着牙克制住,走得四平八稳风轻云淡。
我震惊:&ldo;你怎么突然高我那么多?&rdo;
&ldo;二十年,谁不长个?&rdo;殷希声说着,话音戛然而止,&ldo;哦,你。&rdo;
&ldo;感情就到这里了。&rdo;
殷希声带着我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后面吩咐:&ldo;德音,去备酒。&rdo;
我回头去看,德音也不年轻了,他对我笑的时候,眼尾细纹就皱缩起来:&ldo;公子,好久不见啦。&rdo;他向我告别,然后先行离开了。
殷希声也回头,对叶鸣蝉说:&ldo;叶小友不介意,不如先到殷府稍坐,我和小楼随后就到。&rdo;
叶鸣蝉看我,我冲他挥一挥手:&ldo;稍后见。&rdo;
还是那个塔顶,同样坐在边缘的时候,还是有同样的一阵风吹过,吹去二十年的风尘满面和岁月交肩。我和殷希声都不年轻,所幸也还没有老到不能恣意的地步。
我问殷希声:&ldo;为什么找我?&rdo;
&ldo;恒光来了信,说你回个家,都能在路上走丢。&rdo;殷希声揭开封泥,酒香就幽幽地逸散出来,&ldo;那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找啊。&rdo;
&ldo;欸…&rdo;我低下头看着脚尖,&ldo;找人,很没意思的吧…&rdo;
&ldo;找你挺好玩的。&rdo;殷希声说着,自己先笑了出来,&ldo;我得去找关系啊,找了官府,总得要一个托辞,我画了像‐‐那张画你看见了没有?&rdo;
&ldo;看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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