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却起了好奇心,“阉*人?那他做过坏事吗?”“那倒也没”,哥哥有些苦恼的样子,“不过他们也不怎么做好事呀,也就是为了媚上罢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若非亲知亲见,哪能随意断人善恶是非。人云亦云,你蠢透了。”小姑娘越说越生气,偏转头去,不理哥哥了。做哥哥的忙去哄她,“好了,都听你的,我不说了。”小姑娘还愤懑着,她不懂人们为什么将所有东西都分出来个三六九等,鸟雀们各自欢喜着,他们先是将它们定做了下等生灵,婆文海棠废文都在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又非要分出个仙逸俗贱。人皆有好坏善恶,他们又开始非黑即白。她知道自己发脾气没道理,却忍不住又嘟囔了句,“呵……那群大人们可真是聪明,从人群里单拎了些出来,从此什么脏的臭的都能扔过去。不过便是这世上没宦官,那群大人们也不定能把天下治理成什么样……”陈朴打旁听了这话不由觉得好笑,小姑娘实在是天真的可爱,瞧见谁都先当做好人。可这儿天底下,哪那么多日光下头摊开来说的事儿……他撑头想了想,也想不起来自个儿背地里干了多少坏事,沾上了多少血。不过,朝堂上那群大人们,确实也与他们一般污浊……后面那话倒合他心意。当哥哥的也年纪轻,脑子还没刻板起来,听了这话倒没驳斥那小姑娘,只是皱了皱眉,道了句:“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让别人知道了,你的名声就毁了”小姑娘又来了精神,挂在哥哥身上,笑开了眉眼,“瞧瞧,你也这么觉得不是~”陈朴不愿再听下去,暗自举杯遥谢了小姑娘这番善意,在桌上放下了半角银钱,便离了茶馆。“这世上没有平白的好事,咱们更没这种福气,承了总得还”,方入宫时老太监的告诫犹在耳畔,非是明码标价的东西总不让人安心,他哪敢擅结因缘……“万乘亲斋祭,千官喜豫游”,如今的上巳节虽已无旧时盛况,倒也颇为重要,宫里宫外早早的便兴办了起来,上下一股热闹劲儿。只是这三节九会的,于他这种人来说,除了比平时忙些,却没个相干。他不比没混出头的小太监们,巴望着逢年过节能得几块肉,到了这种普天同庆的日子,竟是有几分格格不入,可见儒生们说“闲则别念窃生”,也是有一番道理的。往年这时候他都是留在宫里的,反正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冷清。并且忙里见本事,每年这三节九会的,总会有几个新人冒头,该拉拢该敲打,总是留在宫里便宜些。然而,今年却似有些不同……这些日子,他偶尔会想起来那日茶馆里,小姑娘说起上巳节的快活劲儿,让他也不免有些心痒。等回过神来,已是寻了由头告假出宫去。既已得了假,便没理由白费,他倒也没想着怎么热闹一番,只打算独个在宅子里缓口气。正好前个圣人不痛快,赏了他几板子,他不知怎得,这几日一直有些低烧,今儿早上醒来更是昏沉。这是常事,他早已习惯,也怕落下个怨愤名头,便未与旁人多说。反正宅子离宫不远,他自个儿回去,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他也没想到,这身子竟这么不争气,离宅子都没两步了,还要心悸头晕的闹腾一番。陈朴倚墙缓着气,正昏昏间,一个白尾彩羽的山雀风筝落到他面前,接着院墙里便是一声惊呼。陈朴刚想顺手将风筝扔回院墙里面,便见树影摇动,前儿个茶馆里遇到的那位小姑娘,从花枝里探出头来,发尾绑的小铃铛叮叮响。“咦,是你呀”也是有缘。小姑娘颇为欢喜的冲他打招呼,然后利落的翻墙下来,动作娴熟的不得了,一看就不是头回做这种事……一眨眼的工夫,便站到了他近前。小姑娘并不急着捡风筝,反而抬头打量他,眸光澄澈,如同林中幼鹿,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怀着惊人的善意与新奇。“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的声音也清亮亮的,让人听得心里发软,只是这份关切,却让他升起一种荒谬之感,宛如见得名花抛于泥台。陈朴未理会这话,更避开眼去,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风筝,摊在手心上递给小姑娘,“快回去吧,外面可不安全。”“让我探一下脉好不好,我这阵子刚巧在学医术”陈朴自认生了一副冷硬的面孔,也不知道小姑娘哪来的胆子,竟然不依不饶。“不好”,他答的毫无回旋余地,却并不知道,他此时发着烧,面色潮红,眼里带着濛濛然的水光,哪有半点威慑,倒是有些像不想看病吃药的小孩子。小姑娘洞悉了他的虚张声势,一点也不怕他。见他仍伸着手,等着她拿风筝,便顺势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陈朴微蜷了蜷手指,到底是不曾躲开。情感并非总得以自持,陈朴忍不住将心神放在小姑娘身上,便见她眉眼翘翘,平白添了三分笑意,樱唇小小,像上等的红玛瑙珠子,也像前几日圣人赏给德妃的那朵芙蓉花。此时,小姑娘素花黄蕊的蝴蝶袖与他深蓝的袖口搭在一起,乍看上去竟有些像是两手交握。他心里酸胀着,说不清是自惭形愧,还是动容,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妒意。她怎么便有如此多的善意……她对每个人都是如此么……?须臾小姑娘收回了手,她瞧起来似是有些惊异,只是他一时为那妒意惊吓,无暇他顾。“你气血有些亏虚,所以一旦累到,便易心悸发热。如今虽还不太严重,可时间长了,到底会伤根本,你回头记得找医士为你调理一番~”小姑娘边说着,边从腰间解下绣囊,“这是我用骊珠、桑葚、核桃什么做的零嘴,有些固本培元的作用。送给你~闲的没事可以嚼几个玩~谢谢你帮我捡风筝呀~”未待他说话,小姑娘便接过风筝,将绣囊塞到他手里,他还要推脱,院墙内先传来一声怒吼。“你们小姐是不是又顺着这树翻出去玩了!明个我非把它砍了不可。”小姑娘急了,大喊着回话:“林二你要是敢砍,我就再不同你好了!我才没偷溜!是风筝掉出来了,我是来捡风筝的!”言毕,小姑娘颇不好意思的冲他福了福身子,“我先走啦,你身子不舒服,也早些回家吧”,然后便飞快的从墙根扒拉出了两块大石,蹬在上面,利落的回了院子。他实在是被这份利落劲儿逗住了,院墙里两人的对话更让他啼笑皆非。“阿爹都要下职了你还胡闹,以后不想出门啦?”“好二哥~我知道你最好了会帮我嘛~”“哼,用的着喊我二哥,用不着就喊我林二,我算是看透你了!”“不气不气~下回阿爹再没收你的小人书,我就帮你偷出来!”“滚吧!”一路上他带着笑意回府,进了门正待回房休息,管家便一脸忐忑的迎了上来,瞧着便不是要说什么好消息。陈朴几分不耐的抬了抬眼,“说吧……什么事?”“今儿早上,前院靠墙的那株树上,被人挂了个油纸包,不知里面是个什么物件,我们未敢擅动……”管家是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在外面有多遭人恨的,生怕油纸被抹了剧毒,或包着什么断肢残骸,到现在还让那油纸包在树上挂着呢。陈朴边问着情况,边往那处走,“什么时候挂上来的?”“不……不知道”,听了这话,管家心里更是一声咯噔,出了一身冷汗。“今个儿看院子的人,都去领罚吧。”陈朴的面色冷沉下来,他竟不知道他的府邸,防卫竟然疏漏至此,由得人进进出出。哪天若是有人杀他,这帮废物怕也是察觉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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