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并没因为老先生的借题发挥,而破坏他给我的好印象。有一个时期,我也三句话不离文学来着,逮住一个什么人就跟人家大谈文学,全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
所谓秃头不轻蔑和尚。
我刚用托盘端了茶进屋,儿子就回来了,带了四位他们的核心成员。
我看看表说:&ldo;你们很准时嘛!&rdo;
他们也都看表,之后一齐看我朋友。
朋友说:&ldo;都别看我。你们要面试的不是我。&rdo;我说:&ldo;对,不是他,是这一位。&rdo;指着冉的父亲,让他们叫爷爷。
他们没想到要审查资格的是位&ldo;爷爷&rdo;,面面相觑,似乎不知所措。
一个个窘了片刻,依次叫了&ldo;爷爷&rdo;。冉的父亲连忙站起,让出沙发,礼贤下士地说,&ldo;你们请坐沙发,你们请坐沙发。&rdo;
朋友也只得从沙发上站起,坐床沿。
孩子们倒不客气,心安理得地占领了两只单人沙发和一只双人沙发。
冉的父亲将椅子摆正在他们对面,如钟肃坐,恭敬地问:&ldo;那咱们就开始吧?&rdo;
一个孩子首先问:&ldo;你为什么对我们的花花感兴趣?&rdo;
不待冉的父亲回答,朋友以大人们对孩子们那种习惯了的长辈的口吻说:&ldo;你们听明白了‐‐乔爷爷不是对你们养的狗感什么兴趣,而是对你们本身感到了点儿兴趣。至于狗嘛,他要养什么样的狗,我都能替他弄到!德国&lso;黑背&rso;、日本&lso;狼青&rso;、加拿大的&lso;雪橇狗&rso;、澳大利亚的牧羊犬、西藏的藏獒,还犯得着非要和你们养一只赖巴巴的小狗崽吗?&rdo;孩子们一阵沉默,又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看来是核心的核心,就站起来,对我们三个大人一眼也不看,只看着我的儿子,隐忍地说:&ldo;梁爽,那我们走了。&rdo;
儿子瞪着我,仿佛受了严重侮辱,抗议地哼了一声。我说:&ldo;别走哇别走哇!
吃糖吃糖……&ldo;连忙从茶几下格取糖盒,抓了糖往他们手里塞。
冉的父亲也立刻声明:&ldo;他的话不代表我,不代表我。我是既对你们的小狗感兴趣,也对你们本身感兴趣。是因为你们才对小狗……不,不,是因为小狗才对你们感兴趣,但主要是对小狗感兴趣……&rdo;
朋友自觉无聊,躲到另一间屋去了。
我又说:&ldo;乔爷爷是很值得你们尊敬的一位爷爷,是社会心理学家呢!&rdo;
我儿子说:&ldo;爸,你别扯这些,这些对我们不起作用。&rdo;
于是一个孩子瞅定七十来岁的社会心理学家,严肃之至地说:&ldo;你实际上还没回答我们的第一个问题哪!&rdo;七十来岁的社会心理学家想了想,并没多大把握地回答:&ldo;我……我同情那小狗的身世……&rdo;
&ldo;你认为狗也有身世吗?&rdo;
&ldo;是啊,有的有的。一切有生命的,就都有身世。比如一棵草本的花儿,它春天结骨朵儿了,夏天开放了,秋天凋零了,冬天死了,我们一般就不会替它伤感,因为就它来讲,身世挺好的了。可是,如果它夏天才结骨朵儿,还没等开放,秋天就到了,接着冬天就把它冻死了,我们就会替它伤感是不是?有了你们的爱护,花花的身世就改变了,变好了。如果我们能使什么的身世变好了,无论那是什么,只要不是坏的丑的恶的,都值得我们一做是不是?……&rdo;
孩子们频频点头,看来他们对他的回答挺满意。好像他们的问题的标准答案,正是那样的。然而我看出他们在装理解。他们挺满意的,也许只不过是七十来岁的社会心理学家的态度。他那一种虔诚的态度,分明的使他们产生了大的错觉,起码在那一时刻产生了大的错觉‐‐似乎他们是大人,而他是孩子。我猜他们对他们的那个问题,是根本没有统一的答案的。
&ldo;小明的爸爸妈妈有三个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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