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冰儿发现罗啸最大的特点就是追求完美,也许这也是他最大的缺点,他对所有的东西都有很高的要求,花要含苞待放、餐厅要整洁优雅、服务员要笑容可掬,好几次冰儿都忍不住要出言相劝,可他一脸严肃、振振有辞,觉得他的要求是理所应当的。话说回来,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大到做人做事,小到衣着打扮,他都一丝不苟。有时冰儿会觉得,也许他是有资格提要求的吧,不过冰儿自己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倒是常常让着罗啸三分。
春去夏来,这天,罗啸对冰儿说:&ldo;我要带你去个地方。&rdo;
坐上了长途车,冰儿心里已隐隐猜到,果然,他们在一处墓地下了车。在门口,冰儿停下买了束花。罗啸从背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道:&ldo;我爸爸一定会喜欢你的!&rdo;
墓地的气氛总是肃穆的,虽然艳阳高照,但在这儿却感受不到什么热气,代表着生命的阳光对安息在这里的人们已没有任何意义。冰儿和罗啸并肩站在一座墓碑前,默默无语。这座墓碑几乎可以说是简陋的,只有死者的名讳和生卒年月,连照片也没有。
&ldo;我爸爸长得很帅,&rdo;仿佛看穿了冰儿的心思,罗啸突然开了口,尽管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墓碑。&ldo;又能干,他几乎是完美的,除了,他妻子。我曾经站在这儿对他说过,我的妻子一定会比他的好,我要带给他看,要有他的认可和祝福。&rdo;
冰儿不知怎的有些不安,&ldo;你会给我很大压力的,罗啸。&rdo;
&ldo;不会,冰儿,我对你有信心,你是完美的。&rdo;罗啸的神情很专注,&ldo;而且我爸爸很喜欢你,看,他在对你笑呢!他说你是个好姑娘,叫我千万不能错过你。&rdo;
冰儿觉得鼻子有点酸,虽然他显得有些神经质,但是她深切体会到他的爱和依恋,对父亲、对她,他是真诚的。
从墓地出来后冰儿第一次来到罗啸的家,那是座落在老城区建设路上的一座老式房子,三层楼,木制结构,显得很老旧了,楼外有个院子,种着几棵夹竹桃,红红白白的开着正艳。走进小楼,冰儿立刻感到了阴冷潮湿的气息,还带着点霉味,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十岁以前冰儿住的房子倒和这儿有点象。
罗啸的家在底楼,两间房,都不大,一间卧室,另一间就作了书房,本来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罗啸家把其中一间房隔出了一个小间作为卫生间。因是底楼,光线明显不足,虽然房间里都有窗,可影影绰绰的树影又遮住了半个窗户。
书房和它的主人一样,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家具也很简单,只有书房中央的大扶手椅和天花板上的一盏玻璃吊灯比较醒目。扶手椅很大也很老式了,吊灯上缀满了玻璃片和玻璃珠,多年前曾是很华丽的,现在看起来却有些俗气了。
冰儿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罗啸抱住她,问为什么,她说:&ldo;想不到一个男孩子住的屋子会这么干净整洁,比我的屋子强太多了!我妈常说我的房间象狗窝。&rdo;罗啸轻吻她的脸颊,道:&ldo;那一定是个很可爱的狗窝。&rdo;
罗啸和她一起挤坐在大扶手椅上,说:&ldo;这是我爸爸最喜欢的椅子,也是我最喜欢的,就是一直觉得它太大了,现在刚刚好!&rdo;
&ldo;好什么,挤死了!&rdo;冰儿笑着要站起来,却被罗啸抱住了,接着就看见一条钥匙在她的眼前晃。&ldo;这是什么?&rdo;
&ldo;我的房门钥匙。&rdo;罗啸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ldo;给我干什么?&rdo;冰儿本能地警觉起来。
罗啸眼睛里的笑意更深:&ldo;傻丫头,你说干什么?我经常要出差,想要你帮我看房子。&rdo;
&ldo;原来是请钟点工,&rdo;冰儿暗暗怪自己太多心,&ldo;多少钱一小时啊?&rdo;
&ldo;5块钱。&rdo;
&ldo;开玩笑!&rdo;冰儿笑着打他,&ldo;这个价能请得到我这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rdo;
&ldo;那这个价怎么样?&rdo;罗啸搂住冰儿的脖子热吻起来。好一会儿,他放开了冰儿,笑道:&ldo;该做饭了,钟点工!&rdo;
冰儿的脸有点红了:&ldo;我只会抄蛋抄饭。&rdo;
&ldo;那好,就蛋抄饭!&rdo;
两人相拥而起,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惊回头,只见吊灯正砸在扶手椅上,已经粉身碎骨,满地都是亮晶晶的碎玻璃。
第二部此情如落叶第四章失踪
吊灯的坠落被证明是年久失修而形成的意外事故,却把冰儿吓得够呛,连带着对于那所房子也有些恐惧起来;可见罗啸是如此的内疚与懊恼,冰儿又心中不忍,反而好言开解,更不敢表露出半点惶恐。出于谨慎,罗啸特地请人把屋子里的各种设备线路都检修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这件事的阴影渐渐地在两人心中褪去,这天罗啸很认真地对冰儿说:&ldo;你已经见过我爸爸了,我是不是也该去拜访一下岳父岳母呢?&rdo;
冰儿一下羞红了脸:&ldo;美得你,什么岳父岳母!&rdo;
罗啸抓住冰儿的手:&ldo;我是认真的!&rdo;
&ldo;想去就去呗,难道我爸妈还会把你打出来不成!&rdo;冰儿小小声地说,禁不住抬眼一笑,娇羞无限。
冰儿的父母听说是独生爱女的男朋友要上门,真是喜出望外,早早的作起了准备。冰儿的妈妈是个急性子,永远风风火火,精力充沛,退休前在单位里就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冰儿的爸爸却截然相反,干什么都慢条斯理,也不太爱说话(可能是因为语速太慢,他说不到三句,他妻子已经说了十句八句),典型的忠厚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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