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一声:&ldo;师父,你说笑了。&rdo;
龙君却不曾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ldo;水府之内,我总能护你一世周全。&rdo;
言谈间,他从怀中取了一枚飞剑传书。
&ldo;这是你那丹羽师父,前几日传来的书信,&rdo;龙君淡淡然地望着他。
&ldo;你若是仍是要去,便取了去。&rdo;他将书信按在桌上。
沈约看着他,手指按在了书笺之上。
龙君却没有放手。
&ldo;水府之中,有何不好?偏要心急火燎,去尘世之间翻滚,弄得一身泥泞。&rdo;
他好像也有几分火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沈约。
&ldo;上次如此,如今也是。&rdo;
沈约听完这话,却不知为何,有点委屈,但仍是不敢造次,一五一十地说道:&ldo;当年,若不是师父要解散学堂,弟子大概还能在水府待上更久罢。
我也听骏台说了,往年水府私学,可是一办便是三年。&rdo;
&ldo;若是那日,你不曾翘课不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rdo;他语气平淡,一如饮水。
沈约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ldo;师父,你说这件事还都要怪在我头上了?我,我,我是想要离开水府,但不想要的是这等结局。&rdo;
&ldo;可我不想你离开。&rdo;龙君抬起头。
一时无言,沈约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颓唐地坐在椅子上。
&ldo;世途叵测,你踏上山门,降妖除魔,一世风光,都非我所愿。&rdo;
沈约默然。
他踏上仙途之后,何尝不想做个一世安宁的田舍翁,侍奉父母,待得五十载春秋,含饴弄孙,不能复知仙事。
他要的不多,从刚入龙宫,便是为了衣食无忧。
待得少年得志,则是扬名天下,风光无二。
他总与他想得不谋而合,却不知为何,两人所作所为,总是那般背道而驰,沈约没来由地一阵厌恶。
他勃然抓过筷子,在小菜里挑挑拣拣,一副恼怒的模样,却偏偏发作不得,只得放下筷子,又去饮酒。
一连几杯下肚,直把桌子碰的微微摇晃。
面前的男子嘴唇动了动,沈约却趁着三分酒意,先行说道:&ldo;我去过九嶷。&rdo;
男子抬了抬眉眼。
&ldo;我瞅见了你,你却没有看到我。&rdo;沈约笑了笑,有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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