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明白,它们难道还以派上其它用场吗?&rdo;我觉得很是诧异。
&ldo;最近两百年里,我至力于一项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工作。那就是‐‐教会青蛙排列成各种队形。&rdo;她洋洋得意地说。
&ldo;成功了吗?&rdo;我问。
&ldo;取得了一些进展,有那么几次,它们在我的指挥下围成了圆形,有几次它们排列成了三角形。&rdo;她非常认真,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ldo;这样的事常常发生吗?我是指它们服从你的命令组成某个队形。&rdo;
&ldo;最近一次在是十多年前,具体日期我忘了,只记得那时北京正在开什么亚洲运动会。一个寂静的夜晚里,青蛙们在我的指挥下组成了一个圆形,有葫芦那么圆。&rdo;
&ldo;这真的是‐‐了不起的伟大成就,应该载入史册。&rdo;我言不由衷地说。
&ldo;现在由你来教它们,只要能取得一点点明显的进展我就帮你去找那个人。&rdo;她无比诚恳地说。
牛蛙真香
这显然是我生平面对过最具挑战性的工作之一,据相关书籍里所述,青蛙是一种极为笨拙的动物,它们的大脑结构很简单,除了一些生存所需的简单程序之外,它们对源自外界的刺激全都依靠本能来做出反应。
&ldo;我会努力去做,请你在附近等候,如果取得某种进展,我会通知你过来鉴定。&rdo;我说。
&ldo;好的,别让我失望哦。&rdo;
她开心地笑着,跑到十几米外的一个小水潭边,脱光衣服,露出瘦削的背,手舞足蹈一阵子之后,她跳入其中。
我折下一根树枝,打算用来当教棍,如果哪只牛蛙胆敢不听话,我将给予严厉的惩罚。
牛蛙们聚集在小坑里,似乎在睡觉,我用棍子捅它们,心想这帮两栖动物或许会比现实世界里那些可怜的同类要聪明些,毕竟聂小倩已经驯养它们很多年。
它们的表现与我记忆中的牛蛙几乎没有任何差异,受惊之后,争先恐后地离开原来的聚居地,向四周逃散。
我竭尽全力阻止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用棍子拨,用脚踢,用手抓住扔回去,然而它们仍然不屈不挠地想要离开指点位置。
我绝望了,生气了,不得不采取了残酷的手段,开始用棍子猛击。
几分钟后,所有的牛蛙都不动了,这时我发现它们的数目远比此前估计的要多,至少有五十只。
我转头偷偷看仍在水潭里乱蹦乱跳的聂小倩,发现她玩得极开心,根本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
估计她大概有很长时间没洗澡了,以至脸都成了金黄色。训练牛蛙这样的收效甚微的研究工作她竟然做了一百年之久,可见此地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聊和乏味。
现在我该怎么办呢?面对眼前这堆可怜的牛蛙,我不住叹息。
一分钟后,我开始行动,把它们在地上摊开,摆出了一个歪歪斜斜的&lso;2008北京&rso;,其中几只没死透的仍在动弹,不愿乖乖呆在指定位置,我就用折断的小枝树钉住。
&ldo;小倩,聂小倩,快来看啊,它们组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队列。&rdo;我大喊。
&ldo;真的吗?你太厉害了,只用了几分钟就弄成。&rdo;她急忙穿上衣服,跑过来。
&ldo;这没什么,我对此类事情很在行。&rdo;我谦虚地说。
我抱着听天由命的态度站在一边,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如果她大发雷霆自己该怎么办。
&ldo;哇!你真棒,这么复杂的形状都能弄出来,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为了表示感谢,请接受我的一个拥抱。&rdo;她扑过来,在我脸上印下一个湿乎乎的吻。
跟记忆里的阴魂不一样,这个世界里,她是实体,我真切地感受到源自她的冲击。
&ldo;这样的成功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将来也很难再重现如此的辉煌,为了纪念这历史性的一刻,我建议用这些牛蛙作为原料,来一个烧烤大餐,你认为如何?&rdo;我说。
&ldo;好啊,我赞成。&rdo;她围着牛蛙尸体组成的字跳来跳去,兴奋地大声欢呼。
这样也能混过去,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开始毁尸灭迹。
十分钟后,熊熊燃烧的火堆上方,可怜的牛蛙们被串起来,放在上面烤。
吃牛蛙腿时,她突然问:&ldo;你是怎么弄的?为何我老是觉得有些不对劲。&rdo;
&ldo;对于这样伟大的成功有所怀疑是可以理解的,没关系,等以后遇到合适机会我还可以再做一次同样的事,以证明这其实并不难。&rdo;我满嘴塞满了很香的牛蛙肉,含糊不清地说。
&ldo;好,等会儿我去抓一些青蛙,你再做一次看看,我很想弄明白你是如何指挥的。&rdo;聂小倩说。
&ldo;先找我的同伴,这是你此前答应过的。等找到他以后,三个人一起抓青蛙,抓更多,我让它们排列出一首五言诗让你看。&rdo;
我想先稳住她,至于以后怎么样再糊弄一次相同的事暂不考虑,反正只要有足够数量的牛蛙,就算摆出一篇散文也没问题。
&ldo;唔,说好了,我帮你找人,然后一起去抓青蛙,接着你得指挥青蛙排列出一首诗来。&rdo;她把牛蛙骨头扔向天空。
&ldo;你认识宁采臣和燕赤霞吗?&rdo;我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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