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在这栋馆内,除了我、陈爝和祝丽欣,其余几人的年龄都超过了四十岁,他们都有可能是黑曜馆的杀人魔&ldo;蓝胡子&rdo;。排除警官赵守仁,沉稳的郑学鸿、知性的王芳、狡猾的朱建平、中庸的陶振坤和老实的柴叔,究竟谁才是蓝胡子呢?
所有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黑曜馆里安静极了。馆外,雨还在下。
第七章恶之源
一
&ldo;古阳当时还应了你一句?你怎么早没和我说?&rdo;陈爝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悬在半空,手中拿着茶杯。他半夜睡不着觉,就来敲我房门,说是讨论案情。我本打算去看看祝丽欣,可他这么一来,把我原来的计划全都打乱了。坐下后,我们就开始闲聊。
&ldo;一时紧张,我忘了。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rdo;
&ldo;韩晋,这可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啊!你说古阳当时回应了你,你能确定是他的声音吗?会不会是其他人假扮的?&rdo;
&ldo;不可能!虽然我和古阳不熟,但绝对不会听错!&rdo;
陈爝低下头,看样子碰上了难题。
&ldo;我和柴叔上楼之后,我先隔着门喊了他,古阳也回应我了。他说了句&lso;我知道了&rso;,然后我又问他,几时下楼吃饭。可这次他没有说话,我以为他睡着了,便和柴叔一起下了楼。当时如果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会撞开门……&rdo;
&ldo;当时你的位置在哪里?&rdo;
&ldo;让我想想。我当时是在防盗门链的位置,想伸头进去看,可房门因为门链的关系,开的角度很小,我看不清房间里的具体情况。柴叔站在我的身后,我都看不清,更别提他了。&rdo;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尽量还原给陈爝听。
&ldo;你和柴叔一同上楼,如果你没有说谎,那么当时古阳确实还活着。古阳的死,是在你和柴叔下楼、祝丽欣和陶振坤上楼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可奇怪的是,这段时间内所有人都在一起。除了你们四个,没有人离开过大厅。可你们两组人又相互监督,根本无法下手。除非……&rdo;陈爝抬头看着我,双眼流露出异样的光芒。
&ldo;你……你什么意思……&rdo;
&ldo;除非你们四人之中,有一组是相互串通的,合谋用某种方法杀死了古阳!&rdo;陈爝对着我大声喝道。
&ldo;你别血口喷人!&rdo;我真的动怒了,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ldo;我韩晋对天发誓,如果我是杀死古阳的凶手或帮凶,我出门就让雷劈死!死后下地狱十八层,永世不得为人!你总相信我了吧!&rdo;
谁知陈爝却哈哈一笑,说道:&ldo;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和古阳非亲非故,和柴叔也认识没几天,虽然有这个可能性,但到底嫌疑不大。况且,如果这次的案件和二十年前的凶杀案有关,那时候你才多大呀!&rdo;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生气道:&ldo;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开!&rdo;
&ldo;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吗?凶手踏雪无痕,穿墙而入,杀死了古阳?&rdo;陈爝仰躺在沙发上,双腿搁在垫脚上。
&ldo;说不定,这栋房子真是鬼屋呢!&rdo;
&ldo;你是不是怕了?&rdo;
&ldo;胡扯!&rdo;
&ldo;那你为什么说这种话?&rdo;
我无法回答陈爝的问题。不知为何,初到黑曜馆时,我脑子里浮现的竟是电影《驱魔人》的场景。这是1973年威廉&iddot;弗莱德金导演的作品,讲述的是小女孩被恶魔附身的故事。当科学无法解决女孩的问题时,女孩的母亲转向神父求救。据说,这部片子改编自美国马里兰州的真人真事。每次想到这里,总令我毛骨悚然。
为何会把这部影片和案件联想在一块呢?或许在潜意识里,我认为二十年前的古永辉也是被恶魔附身了。他根本不是精神失常,而是被恶魔附体,才做出种种怪异的举动‐‐杀死了馆内所有的人,然后又借助恶魔的力量,出现在五公里外的雪地上。古阳也是,这栋邸宅附有诅咒,继承者会一个个被附身,然后以奇特的方式死去。
然而陈爝的推理却击碎了我的遐想,他证明,这一切是人为的。而且,凶手就是当年隐藏在馆内的&ldo;第七个人&rdo;。
&ldo;话说回来,你的推理还真有两下子。看似毫无联系的信息都能扯一块搅合,果然是你的风格。&rdo;我假装心不在焉地说道。
&ldo;这些零碎的信息我拼凑了很久,只有这样它们才可以严丝合缝地黏合。我也说了,这些都是我的推测,甚至说不上是推理,事实并不一定是我说的那样。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讲,它却是最合理的,除非你能用证据来驳倒它。&rdo;
&ldo;不管怎么说,你总算洗清了古永辉的嫌疑,告诉大家还有另一种可能。我只是好奇,当时凶手是如何离开的呢?是否在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凶手就已经离开黑曜馆了?&rdo;我把这个问题丢给陈爝。
&ldo;现在还不好说。&rdo;陈爝总是这样,很多事他明明早就知道,却偏偏喜欢卖关子。
推理小说中,侦探好像都这样,一定要等到所有人都被害,侦探才缓缓走上舞台中心,开始揭露真相。
不过可以看出,对于古阳的死,陈爝还是毫无头绪。
&ldo;想到凶手还在黑曜馆中,我都无法睡觉了。总觉得房间中有什么人躲在角落里,手持匕首,等我睡着之后便出手袭击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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