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自杀之后,他再也没听过《万福玛利亚》。有关许柔的一切全部被她带走了,包括这首歌。
明明是这么温柔的音乐,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却用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爱过,怨过,也恨过,最终选择了遗忘。
在这个普通的夜里,他听着那熟悉的曲调,心绪涌动着,那些压抑下去的记忆像海浪一样,在他的心里拍出浪花,一波接着一波,不肯停歇。
不知何时,演奏停了下来,林至川毫无察觉。
顾景灿走到他身边,右手擦过他的眼角,是干燥的,可他觉得,林至川快要哭出来了。
&ldo;林至川。&rdo;
&ldo;嗯。&rdo;
顾景灿握住他的手,半蹲在他面前,没有说话。
林至川看着被握住的手,又看看顾景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慢慢握紧。顾景灿有些吃痛,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用另一只手覆盖在交握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至川松开了手,冲顾景灿笑了笑,&ldo;我是不是还欠你一顿饭?&rdo;
顾景灿直起身,脸色平静,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ldo;对,要请我吃夜宵吗?&rdo;
林至川笑出了小酒窝,&ldo;会翻墙吗?&rdo;
&ldo;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rdo;顾景灿已经收拾好小提琴,拉开了琴房的门,&ldo;走吧,小公主。&rdo;
林至川立刻就笑翻了,心底那点难过烟消云散,跟着顾景灿脚步轻快地出了艺术楼,准备重操旧业了。
&ldo;顾景灿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经常半夜翻墙,夜不归宿?&rdo;林至川先翻过了墙,抱住顾景灿的小提琴,怀疑地问道。
&ldo;你高看我了,也就五六次吧。&rdo;顾景灿稳稳落地,接过自己的琴,笑道,&ldo;我们吃什么?&rdo;
林至川想吃辣的了,&ldo;火锅行吗?&rdo;
&ldo;可以。&rdo;
两个人稍微走的远了一点,找到一家火锅店。晚上八点的火锅店还是很热闹,林至川和顾景灿两个人挑了个靠里的位置,点了鸳鸯锅,然后等着上菜。
&ldo;顾景灿,你喜欢吃辣啊?&rdo;
&ldo;都还行。&rdo;
&ldo;那我以后想吃火锅了,就找你吧。&rdo;林至川用筷子戳着锅底,笑着说道,&ldo;宋柯他们家都不能吃辣,我一个人吃又没意思,所以好久没吃过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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