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她不但药照吃,还应该去医院做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她支吾以对,不为我说的话所动。我想,或许她害怕做详细体检后被医院方面知她的特殊体质吧。
一月中旬,她还平安无事地提交了毕业论文。但从那时候开始,她的记忆力就急剧衰退了。
起初是不断遗失东西,往往为遗失钱包和钥匙之类引起一阵忙乱。接下来,明明刚吃过晚饭不久,她竟问我今天晚饭想吃什么。
我开始担忧地想,她的身体状况一定产生了某种变化。‐‐然后,在二月下旬的某一天。
&ldo;哎哟!怎么回事?&rdo;
那天早晨‐‐正确来说是星期天的早晨‐‐我被由伊的惊呼声吵醒。
&ldo;谁?&rdo;
她用怯生生的眼光注视睡在她旁边的我的脸孔。
&ldo;你是谁呀?&rdo;
我一时感到莫名其妙,但弄醒了我的睡眼蒙眬。
&ldo;怎么啦?由伊。&rdo;
&ldo;是谁?&rdo;
她呼地下床,退到房间的角落里。
&ldo;究竟你是谁?&rdo;
&ldo;由伊?&rdo;
我终于明白她的精神状态失常了。她站在墙角盯视着我,眼光明显流露惊惶之色。
&ldo;是我呀,由伊。你都在说些什么呀?&rdo;
&ldo;谁?你是谁?&rdo;
她头发散乱,拼命地摇头。双颊苍白、僵硬。
&ldo;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儿?&rdo;
&ldo;由伊!&rdo;
我起身,大声说道:&ldo;你在说什么呀?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由伊。&rdo;
&ldo;……啊!&rdo;
她终于释放了紧张感,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眼光向四周逡巡一遍后落到我的身上,说道:&ldo;啊,老师。&rdo;
说罢又重新看着我的脸孔。婚后,她继续称呼我&ldo;老师&rdo;。
&ldo;我……&rdo;
她坐到地板上,双手搓着太阳穴。
&ldo;我怎么啦?&rdo;
&ldo;由伊。&rdo;
我走到她的身边,抱住她瘦削的身子。
&ldo;最近,我的身体状况确实有变化,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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