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个人‐‐我父亲,是个狠毒的人。&rdo;无视我的疑惑,由伊接着说:&ldo;他经常用阴森森的目光看我,流露出对我的嫌恶和憎恨。&rdo;
&ldo;你不是独生女儿吗?&rdo;
&ldo;他说你不是我的亲女儿,是你妈妈与其它男人鬼混的产物。&rdo;
&ldo;哦?&rdo;
&ldo;是否实情我不知道,但他是那样说的。他一喝酒就醉,然后捣坏家中对象和凌辱我。&rdo;
&ldo;令尊不是一位医生吗?&rdo;
&ldo;算是医生吧,但风评不好。&rdo;由伊把身子缩成一团,接着说:&ldo;他看到我切断手指,破口大骂:孩子怎能随便玩厨刀!我因疼痛和流血,吓得大声哭泣。他不但不予安慰,甚至不给我及时治疗。&rdo;
&ldo;后来呢?&rdo;我问道:&ldo;令尊给你做缝合手术了吗?&rdo;
&ldo;不。&rdo;继续缩成一团的由伊摇摇头说道:&ldo;只是给我伤口、止血,根本没有做接缝手术。&rdo;
&ldo;可是,你的手指……&rdo;
&ldo;你觉得不可思议吗?这手指如今完好如昔。&rdo;
&ldo;……&rdo;
&ldo;那是后来长出来的。&rdo;她说道。
从她的语气,听不出丝毫说谎或开玩笑的味道。
&ldo;过了几天以后,伤口处的肉向上隆起……新的食指就这样长出来了,看起来像蜥蜴的尾巴。一个月以后,长得与原先的手指一模一样,手指甲也恢复原样。&rdo;
我惊呆得说不出话,衔在口中的烟也忘了点火,只是凝视着她的背脊。原本想说&ldo;别开玩笑啦!&rdo;但话语了喉咙口,又一咕噜地吞下肚中。
&ldo;老师,你一定不相信吧。但这不是谎言,全部都是事实。&rdo;
雪白的背脊微微颤抖着。
&ldo;当父亲知道我的手指再生时,他用发狂的眼光看着我,嘴中念念有词地说:看,你就是样的身体。他仔细观察新长出来的手指,又反复地抚摸……然后吊起嘴唇阴阴地笑,活像一副魔鬼的样子。&rdo;
&ldo;……&rdo;
&ldo;再接下来,是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秋天去远足,旅游车发生严重车祸,它与迎头而来的货车猛烈相撞,车子翻转,有多名孩子恐伤……
&ldo;我也受了重伤,右臂肘部之前部分被压烂。送到医院急救,医生说没有办法挽救了,只有截肢,然后再装义肢。&rdo;
可是由伊的右臂,根本不是义肢,非常完美的手臂好端端地长在她的身上。
我点燃香烟,慢慢地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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