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吗……&rdo;
y露出疑惑的神色,又把视线转向水族箱。那条鱼置身于狭窄的箱中,轻轻摆动着胸鳍,腹部贴住箱底的砂粒,处于静止状态。
由伊从厨房出来。
&ldo;我去买点东西。‐‐y先生,在我家吃了晚饭再走吧。&rdo;
&ldo;承夫人赐饭,那我就不客气了。&rdo;
&ldo;好久没来了,你们慢慢叙家常吧。&rdo;
她微微地笑一笑,快步离开起居间。听到玄关大门的关门声响后,y对我说:&ldo;看来,她的精神不错嘛。&rdo;
&ldo;刚巧被你看到罢了。其实,她的情绪还……&rdo;
&ldo;嗯,毕竟受了很大的冲击哟。&rdo;
&ldo;说冲击未必最恰当,怎么说才好呢?嗯,应该说是丧失感‐‐不,说空虚感更为合适。那是一种自身存在的一部分从身体中脱落的感觉。&rdo;
&ldo;或许如此吧。说实在,我们对她的切身感受未必清楚了解。&rdo;
很早就与y相识,我与由伊结婚前,他就是我们的共同朋友了。
&ldo;那么,你这方面又有什么想法?&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不想要孩子了吗?&rdo;
&ldo;这个嘛……&rdo;
五年前刚结婚时,我向双亲和妻子明言绝对不要孩子。但过了三十岁以后,心态慢慢发生变化。在这段时期,父母相继过世,或许是促成我改变心态的最大原因。我想到自己或迟或早也要离开这个世界,那么给世界留下自己的子孙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由伊去年初夏怀孕。她出于女的本能欣喜万分。我则惊喜参半,内心有点惴惴不安。
怀孕四个月后的某天,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故。她骑自行车外出购物,在路过没有交通灯号的人行横道时,不幸与汽车相撞,导致流产。
真不想回忆那时的情景。
当我接报凶讯赶到医院病房时,由伊一见到我就说谢罪的话。
&ldo;对不起、真对不起……&rdo;她重复念叨着。
我只得一边轻抚泪流满面的由伊的头发,一边劝慰道:&ldo;错不在你。悲剧既然发生,再难过也无补于事呀。&rdo;
话虽如此,我心头的怒火澎湃,但不知往何处发泄。
有了流产的经验,在由伊心头留下了自责的阴影,并对将来再怀孕会不会又一次遭遇事故而怀抱恐惧。但在另一方面,以前对性事持冷淡态度的由伊,出事后突然变得积极起来,她说:&ldo;真想快点再怀一个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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