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对女人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偏见。从前,他对天生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对帝国和贵族们不为人所道的隐秘心思同样不感兴趣。从前,他只需要每天有饭吃、有衣穿,哪怕辛苦一点也无所谓。
人人都过着这样的日子,难道一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少年穿着女人的衣裙,出现在夜场那种充满了肮脏和罪恶的地方。
&ldo;赛克瑞,你怎么会做了女人?&rdo;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do;难道你家里……&rdo;
&ldo;不,&rdo;赛克瑞还有些稚气的面庞上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ldo;不关家里的事,我是自愿来做女人的。&rdo;
斯加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拉起赛克瑞的手往外走:&ldo;你傻啦!干什么不好偏偏做女人,你家里没钱养你,老子来养。我好歹有一身力气,告诉你,老子打败了那个老混蛋,现在前街已经是老子的地盘了。你来帮我,我们两个一起,一定能打下更大的地盘……&rdo;
赛克瑞掰掉斯加特的手,坚决地说:&ldo;斯加特,我不是因为缺钱才来做女人的。&rdo;
&ldo;那为什么?&rdo;斯加特吼起来:&ldo;你不知道做女人意味着什么吗?那样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只能任人欺负,任人践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破布一样被人扔进垃圾堆里等死。你到底知不知道?&rdo;
&ldo;我知道!&rdo;少年咬了咬唇,声音很轻,很平静,&ldo;你说的事我都知道。但是我有自己的理由。&rdo;
&ldo;什么理由?你说给老子听。&rdo;
赛克瑞沉默了。
&ldo;的倒是说啊!&rdo;斯加特把他摇得几乎散架,可是赛克瑞还是什么都没说。
&ldo;算了,各人有志,你不说我也不强迫你,只希望你别后悔,如果以后哭着来求老子……&rdo;他顿了顿,有些粗鲁地说:&ldo;老子绝对抽死的。先说明,老子对女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哪怕那女人是你。&rdo;
赛克瑞抬眼看着斯加特,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明亮,那额上的褐色发丝也一如既往的柔顺:&ldo;斯加特,还记得那次说过的蓄养场的事情吗?&rdo;
斯加特愣了愣。
赛克瑞凑近他耳边,悄声说:&ldo;有一个叫女神教的组织,里面的人和我一样都相信天生的女人曾经存在,并且将要降临,以拯救这个不幸的世界。&rdo;他退开一点,笑容温柔地按住自己的胸口,&ldo;那是我们的理想,我们会为之奋斗终生!&rdo;
寻常人不知道女神教在做什么,但谁都知道那是邪教,为帝国所不容。斯加特并不在乎赛克瑞是否投身邪教,他是他自小最好的朋友,他愿意做什么他都支持他,但唯有做女人……这是他觉得难以接受的。
&ldo;那就要做女人吗?&rdo;斯加特觉得眼睛里涌出一股热气,将眼前的世界扭曲成模糊的一片。
&ldo;总得有人来做‐‐我们需要某些消息。你知道,这种地方是最好的来源。&rdo;赛克瑞含糊其辞地说。
&ldo;值得吗?&rdo;
赛克瑞笑了笑,面色由于化妆的缘故白得有些过分,但是那双眼睛里却闪耀着希望的光芒:&ldo;斯加特,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了心中的信仰,什么都值得。&rdo;
斯加特不知道能够再说什么,他做了最后的尝试来挽留朋友:&ldo;你可能会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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