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伎人不敢耽搁,立刻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背着药箱的老头子跟着青衣伎人来到休息室。老头子眼袋青黑浮肿,双眼半是迷离,脚下也晃悠悠的,不知刚喝过多少酒,还没进门就嚷道:&ldo;人死了没?&rdo;
青红不悦地说:&ldo;烂酒鬼,死了还用找你?&rdo;
一见里面有青红,哈酒鬼立刻就老实许多,眼神也清醒不少,赔笑道:&ldo;我就是问问嘛。对了,人是怎么昏倒的?&rdo;
青衣伎人忙忙地说:&ldo;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来就倒下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昏倒的,这不正要请教哈医生你呢!&rdo;
哈医生这个酒鬼哼了两声,放下药箱,拿出一堆米粒看不懂的小仪器对花衣伎人进行检查,片刻才站起身,却开始收拾药箱。
青衣伎人问:&ldo;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除了贩药和喝酒之外,你就什么都不懂了?&rdo;
哈医生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跳得老高:&ldo;老子在夜场呆了十年,医术不说起死回生,应付你们这些女人的问题绝对绰绰有余。不信问问青红,我什么时候失过手?&rdo;
青红不耐烦地说:&ldo;烂酒鬼,人还躺在地上,别厚着脸皮吹牛,你给我赶紧动手救人,否则别怪姑奶奶我扒你一层皮。&rdo;
显然,哈医生对青红很有些畏惧,立刻换了口吻,苦着脸答道:&ldo;不是我不救人,是人没得救了。&rdo;
青红一愣:&ldo;怎么回事?&rdo;
&ldo;他昨天才来找过老头子我买了一针强心基因剂,你也该知道那种针剂打下去,人兴奋那么二三十个小时就要收命的,神仙老子来了也救不回来啰。&rdo;
青红拧眉:&ldo;他怎么会找你买强心基因剂?不对,你干嘛要卖给他?&rdo;
哈医生摊摊手,以示自己的无辜:&ldo;也没说不能卖强心基因剂嘛!&rdo;
青红脸色极其难看:&ldo;这种事,你竟敢不知会我一声。行啊,烂酒鬼,你存心拆我的台,是不是?我管的场子里莫名其妙就死了人,你叫我怎么跟团长交待?&rdo;
哈医生连头带手摆个不停:&ldo;老头子怎么敢,这话不能这么说,叫团长听见了不好。&rdo;他脸上带着不屑之色,凑近青红说:&ldo;不就是个伎人嘛,死了就死了。这种货色多得是,能值得团长生气?&rdo;
这话令青红和青衣伎人顿时变色。所谓物伤其类,两人与花衣伎人的交情未必有多好,但大家毕竟都是做伎的,听见别人口无遮拦往自己头上踩,再好的脾气也没法忍。
青红手一抬,哈医生只觉得脸边疾风掠过,已经挨了好几个巴掌。青红下手颇重,眼见哈医生脸上立刻浮现红色手印,人也眩晕了,脚下晃来晃去的就是站不稳,最后一跤跌坐在地。
青红尤不解气,抬脚狠狠踩下去,一边骂道:&ldo;烂酒鬼,你个王八蛋,信不信老娘阉了你,叫你也尝尝做伎人的滋味……&rdo;
青衣伎人也趁机把胡言乱语的哈医生踩了满头包,哈医生脑子虽不清醒,总算身手不错,缩着脑袋捡起药箱,像只兔子似的蹿出了休息室的门。
&ldo;青红姐,算了吧!&rdo;地上传来花衣伎人虚弱的声音。
青红冲着哈医生的背影&ldo;呸&rdo;了一口,才回转身来,冷着眼居高临下地问:&ldo;有本事啊,敢买强心基因剂,你活得不耐烦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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