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闻言眼眶一热,之前公主让她看律令疏议时,她虽看懂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纸面上的好处那是给外人看的表面功夫,内里该是如何还是如何。
如今,驸马给她全然不同的感觉,那是一种执拗地认真,仿佛在履行什么承诺与职责。
还在犹豫时,冯素贞起身拉过杏儿来,将她按在座位上,亲自将筷子递在她手上。
到了这个份上,却之不恭,杏儿只得默默接受。
&ldo;杏儿快到双十了吧?&rdo;
冯素贞想起初见时的印象,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与天香在一处,一个比一个古灵精怪,足让她头疼了一阵子。
&ldo;驸马状元及第时,我十四,如今……&rdo;杏儿在脑海里掰着指头一算,驸马在京城与公主待了一年多,分开之后过了又有近五年,一晃眼,自己可不就是双十了嘛,&ldo;没错,是二十了。&rdo;
冯素贞见她不怎么用些好菜,拿起公筷为她布了些,笑着道,&ldo;我们杏儿开窍晚,不像桃儿,早早有了喜欢的人。&rdo;
杏儿哪里还听不出言下之意,立时闹了个大红脸,在桌下一跺脚,羞恼道,&ldo;驸马,今天我没帮你,你现在是不是在报仇呀!&rdo;
冯素贞哑然失笑,&ldo;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rdo;
杏儿定定盯着她不言语,冯素贞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好吧,某些方面自己是有点小心眼,但也仅限与天香有关的事。
她轻轻一咳掩饰了尴尬,&ldo;公主心思没那么细腻,且须她操心的事很多,你的事便一时耽搁了下来。如今我与她的事尘埃落定……&rdo;
说到天香,冯素贞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她看着低头扒饭的杏儿,并不拐弯抹角。
&ldo;这些年,杏儿可有愿意与之共度一生的人?&rdo;
杏儿明显一噎,喝口茶顺了顺嗓子,才道,&ldo;驸马尽操些闲心,我若是遇到喜欢的人,肯定早就与公主八卦起来了,还轮得到你问。&rdo;
冯素贞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半晌才道,&ldo;这么多年,杏儿照顾公主,任劳任怨,若有什么要求,可与我一提。&rdo;
&ldo;真的?&rdo;
杏儿来了兴致,得到冯素贞点头确认,她也没再客气。
&ldo;驸马赏我一套文房四宝吧,我满脑子好多想法,不给及时记下来,第二天转脸就忘。真是俗话说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rdo;
冯素贞见她有所求,倒也了却一桩心事,笑应道,&ldo;小事一桩,明日我便备一套给你,纸墨用完了,你去书房随时取用即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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