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摊贩烧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一直生活在中原腹地的天香从未吃过这餐食,闻到那个味道便忍不住流了口水,肚子也擅自做主的咕咕叫起饿来。
天香完全不顾及形象,大喇喇在街边简陋的长凳上坐了,要了一碗热乎乎的羊汤,在大冬天里吃的浑身香汗淋漓,畅快非常。
吃完拍拍肚皮擦擦嘴,转脸看旁边一人,干干净净的胡商打扮,长得不似其他胡人粗犷英俊,反而眉目柔和秀气。
他面前两个红澄澄的果子,附着淡淡一层白霜,看得天香垂涎不已。
&ldo;老板,这种果子给我来两个。&rdo;天香甘蔗往人家碟子里一指。
&ldo;哟,客官,不好意思,最后两个刚卖完了,明天来有新上的。&rdo;店家不好意思的躬躬腰。
&ldo;小兄弟喜欢,拿去就好。&rdo;那胡商态度温文尔雅,一口正宗的汉语,听起来低沉柔和。
天香脸上一红,&ldo;那怎么好意思?&rdo;
&ldo;一个柿子而已,我常可以吃到的。&rdo;胡商将碟子推到天香面前。
果子近在眼前,天香禁不住诱惑,不客气道,&ldo;那、我就匀一个。&rdo;
&ldo;请便。&rdo;
天香掂起一个柿子来回打量,似乎与自己以往看到过的很大不同,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口更好。
胡商轻笑两声,拿起碟子里一个中空的蒿秆,在果皮上一扎,就着蒿秆把汁水和沙瓤果肉一起吸干了。
天香又红了红脸,照猫画虎般扎了蒿秆,学着他的样子,把柿子囫囵吃了。
&ldo;小兄弟不是本地人,自江南来行商的吗?&rdo;
&ldo;京城。&rdo;天香回味着那带了些冰晶口感的沙甜果瓤,打算明天买几个给冯素贞尝尝。
胡商将头巾遮住面容,继续问道,&ldo;来这里置办什么?春耕大祭刚过不久,等回去,正值春暖花开,这里的皮货、牛羊肉之类可卖不上价了。&rdo;
&ldo;还没定,也许不回去了。&rdo;天香说着解下腰间的甘蔗,想了想,折了一半下来递给他,&ldo;喏,还你。我还是觉得甘蔗好,能打架,你可以试试,方便着呢。&rdo;
胡商接过甘蔗微微一笑,这小家伙果真有趣。
天香吃得心满意足,哼着小曲儿回到夙安楼里,发现七娘正在忙里忙外,楼里经她各处指派,更是井井有条。
&ldo;咦?乌鸦嘴那不需要你守着了吗?&rdo;
七娘正在记账,听声音知道是闻臭,眼睛抬也不抬一下,&ldo;兆廷刚缓过劲来,就嚷着要见冯某人,我被吵烦了,刚才已经让她去了。&rdo;
天香听了只是皱眉。
见她不作声,七娘才抬起头,捏着笔笑道,&ldo;实在是我受不住兆廷央求,才请绍民过去看看的,闻公子别介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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