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好好聊啊,我下去喝杯茶。&rdo;说完就噔噔噔跑下楼了。
房间里,楚慕背靠着床坐在地上,他穿着普通的白衬衫,一排纽扣全部打开着,他一条腿伸直了放在地上,另一条腿拱起,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手里拿着一瓶酒,地上也散着几个酒瓶子。就好像程遥说的,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之前有些凹陷的面颊看上去更加削瘦,下巴上长出了胡子,脸上没有血色,眼眶下围着一圈乌青,他看向沈培钧时,沈培钧看到他原本干净的眼白此刻布满了血丝,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却在看到沈培钧的那一刻突然有了光彩。
&ldo;小沈子……&rdo;他说话的声音吓了沈培钧一下,那种声音就好像扁桃体严重发炎的人发出的声音,十分沙哑,他看见楚慕扯出一个实在称不上好看的笑容,对他说道,&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来看看你。&rdo;沈培钧走到楚慕身旁,在他身侧坐了下来,夺过他手中的酒瓶子,说道,&ldo;别喝酒了,伤身体。&rdo;
楚慕抬起另一只胳膊,搭在沈培钧头上轻轻抚摸,说道:&ldo;你关心我,我很高兴。&rdo;
沈培钧记得楚慕的手臂以前还是很有力的,可是现在他能感觉到楚慕非常无力,简直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他将楚慕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取了下来。他的指腹轻轻扫过楚慕的手背,他记得楚慕的皮肤以前算得上是光滑的,可是现在他的皮肤摸起来一下子粗糙了很多。
&ldo;小沈子。&rdo;
&ldo;嗯?&rdo;
&ldo;我好想你……&rdo;
&ldo;……你这又是何苦呢?&rdo;沈培钧苦笑,&ldo;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一个月过了,我们就再无瓜葛了。你给我自由,不再来打扰我的生活。&rdo;
&ldo;可是,这次是你来找我的啊。&rdo;楚慕确实是已经做好了不再去打扰沈培钧的准备,可是他的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厉害,才会这样消沉,这一次沈培钧会主动来看他,对他来说也称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ldo;那还不是因为……&rdo;沈培钧原本想说是程遥非要让自己来的,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坚决不答应,程遥也不至于把自己绑过来,所以说到底他还是有一些想来的。因此他便说道,&ldo;还不是因为……听说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吗?&rdo;
&ldo;我现在的样子,怎么了吗?&rdo;
&ldo;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太糟糕了,我怕你出什么事情。&rdo;
&ldo;可是这也和你没关系吧,&rdo;楚慕笑了笑,&ldo;你看,不是说好了要毫无瓜葛的吗?你在听到我现在这副鬼样子的时候还是会关心我,过来看我。&rdo;
&ldo;……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走了。&rdo;沈培钧说罢,便要起身。
&ldo;别走!&rdo;楚慕拽住了沈培钧的胳膊,望向他的眼神看起来颇有些楚楚可怜,&ldo;再陪我一会儿。&rdo;
楚慕说了这话,沈培钧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了下来,环着膝盖听楚慕说话。
&ldo;小沈子,我真的很想放你自由的,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能没有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爸想让你永远离开我的身边,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一想到我的未来没有你我都要发疯。&rdo;楚慕的眼里带了不同寻常的偏执与狂热,&ldo;我爸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所以他不会懂,不会懂我对你的感情。&rdo;
&ldo;楚慕……&rdo;
&ldo;你看着我,小沈子,&rdo;楚慕侧过身,双手抚上沈培钧的脸颊,紧盯着他,&ldo;你看着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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