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来,豆豆,给我找找新歌。&rdo;祁姥姥关上门,从她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翻开找着,说,&ldo;我把歌词给记下来了,我念你找啊。&rdo;
&ldo;您可别在小孩儿面前喊我这名儿。&rdo;祁岸坐起身,用手机搜歌词,&ldo;喊了我要管不住她了。&rdo;
&ldo;行行不喊,给你留点面子,你听我念啊‐‐格桑花想念它的爷爷,赚金人想念它的金山……&rdo;
祁岸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ldo;什么玩意儿这是?&rdo;
祁姥姥把小本本给他看,表示自己没有记错:&ldo;喏。&rdo;
祁岸看一眼,发现还真是这么记的,在百度搜了几个字,弹出关联歌词,顿时无语:&ldo;格桑花想念它的原野,转经轮想念它的经幡……什么爷爷金山,您可真行。&rdo;
祁姥姥在祁岸家住了两天,连着两天,喻霈都有肥美的土鸡补营养,掉的肉没长回来,但身上残余的肉片算是被巩固了一番,变得结实了不少。
祁岸趁这个时间,请假带祁姥姥去医院做了个全套体检,最后的结果值得高兴,祁姥姥除了血压偏高,其他都在正常范围内,是个健康长寿的好预兆。
但祁岸就可劲吓唬老人家,说:&ldo;您看看您血压高的,我们都六七十,您这都一百四了,你知不知道高血压多危险?楼上老大爷,高血压,成天大惊小怪,被虫子一吓,一口气儿没上来,嗝屁了。&rdo;
&ldo;您还咋咋唬唬的,还成天满世界乱跑,再不注意点身体,赶明儿您能被只蟑螂给吓晕过去。&rdo;祁岸说,&ldo;知道严重性了吧?&rdo;
并不知道正常血压范围的祁姥姥心情低落,点着头:&ldo;我以后注意着点,不跟老王他们瞎闹了。&rdo;
&ldo;但也别太忧虑,您就血压有问题,别的都正常。&rdo;祁岸吓唬完就安慰,&ldo;平时上点心就行了,还能是个活蹦乱跳的小老太,啊。&rdo;
祁姥姥还是一脸担忧:&ldo;不能瞎跑了我那鸡咋办啊?&rdo;
&ldo;关鸡什么事儿?&rdo;
&ldo;它们吃饱了不运动长肥膘,我每天就追着跑,逼它们锻炼身体,这样肉结实,你还不珍惜我的鸡,我每天养的容易吗?&rdo;祁姥姥委屈,&ldo;都快吃光了,说的我都舍不得了。&rdo;
&ldo;我给你买,我给你买。&rdo;祁岸说,&ldo;我给你买一车小鸡崽儿回去养着玩。&rdo;
想到小鸡崽儿,祁岸就想到喻霈,又补充了一句:&ldo;养大了就宰,烧来吃。&rdo;
祁岸把祁姥姥和一车小鸡崽儿送回老家,回来路上接到徐婉清久违的电话。
对方问候了一下他的近况,又问:&ldo;喻霈那死丫头呢?&rdo;
祁岸开着免提,打着方向盘,说:&ldo;健在。&rdo;
&ldo;……我听老喻说你帮她挺多,你帮她干什么?&rdo;
&ldo;你管得着么?&rdo;祁岸说,&ldo;养你的胎,别成天操心别人的事情。&rdo;
徐婉清被哽住了,说:&ldo;算了,反正你把人给我看住了,管不管是你的事。&rdo;
&ldo;人现在不见得愿意搭理你,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rdo;祁岸毫不留情地说,&ldo;我不是你的枪,不要指望我帮你伤人,也没人能要挟我,过好你来之不易的好日子吧,没事少给我打电话,挂了。&rdo;
&ldo;等等。&rdo;顾不上对祁岸难得的不留情面作出反应,徐婉清先把正事说了,&ldo;下周老喻要出差,你来接我去吧。&rdo;
祁岸看了一眼日期,说:&ldo;嗯。&rdo;说完直接掐了电话。
那头徐婉清听着忙音,心里这才对祁岸感到莫名其妙,虽然祁岸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咋样,但这么直白的呛她还是非常少见的。她内心升起一股奇异的预感,仿佛某件失去控制的事情在不断萌芽,等待破土。
她摸着肚子,盼望着这个孩子早些降临,这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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