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普通人?&rdo;他好奇地看着她,墨镜片后湿润的眼睛闪闪发光。&ldo;你认为自己
是普通人吗?&rdo;
&ldo;当然。&rdo;
&ldo;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你是个非凡的人。我也是,乔治娜也是‐‐我们三个
人非凡的原因各不相同。&rdo;他的话听起来非常真诚,几乎有点攻击性,似乎是否认
她对他的驳斥。然后他耸耸肩说:&ldo;不管怎么说,问题不是我们为何需要这么一个
地方。这个地方本来属于我们,就是如此。&rdo;
&ldo;你们是如何得到的?我的意思是,不可能是你们买的!一定有许多其他舒服
的地方可以居住。&rdo;
尤连穿过成堆的老石板和锈迹斑斑的破工具之间的铺面地板,来到敞开的木梯
脚下。&ldo;干草棚。&rdo;他用黑眼睛盯着她说。她看不见那些眼睛,但是可以感觉到。
有时他似乎在梦游,所以动作很不稳定。爬楼梯时他就是这个样子‐‐极其缓
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ldo;还有草。&rdo;他说话的声音像深水池一样倦怠无力。
她注视着他,直到看不见了为止。他有点瘦,好像饿了。她爸认为他柔软,而
且有点女孩子气,可是海伦的想法不同。她把他看作一只聪明的动物‐‐狼。有点
鬼鬼祟祟,可是又考虑周到,而且时刻做好准备,等待机会……
她突感闷热,大吸了三口空气,然后才跟着他往前走。往上小心地攀登术梯时
说:&ldo;我现在记起来了!这些房子是你曾祖父的,对不对?&rdo;
她出现于干草棚之中。三大捆干草堆成一个尘封和枯萎的金字塔,因岁月流逝
而变白了。阁楼的一端是敞开,突出的山墙使它免受风雨侵袭。稀薄的热光束透过
瓦片之间的裂缝斜射进来,像琥珀粘住苍蝇一样截住尘埃,在地板上形成黄色的光
圈。
尤连掏出一把小刀,熟练地割开最上面那捆干草扎束,使它像一本古书一样散
落了,于是他把一大抱拖到地板上。
&ldo;给吉普赛人当床,&rdo;海伦想,&ldo;或是给淫荡之人当床。&rdo;
她躺下了。知道自己俯卧的时候,衣服拱到了衬裤以上。但她没作任何整理。
相反,她还把腿张开了一点儿,扭动屁股,试图让人觉得自己的动作是完全无意识
的‐‐实际上当然是有意识的。
尤连纹丝不动地站了很久,她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她,不过她只是把双手窝成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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