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小狗一眼:&ldo;假如它走得太远了,就会累着的。它还走不太稳。我在太
阳下容易晒着,所以不太喜欢太阳。何况我在看书。&rdo;
&ldo;跟你在一起没什么意思。&rdo;她有意噘着嘴告诉他。然后问:&ldo;谷仓顶上的干
草棚还有草吗?&rdo;
&ldo;干草棚?&rdo;尤连有点惊讶。他不潇洒的长脸在沙发背的黑绒布的映衬下,成
了一个软球。&ldo;我好几年没去那里了。&rdo;
&ldo;你在看什么书?&rdo;她挨着他坐下,伸手去抢他长指头的软手松懈地握着的那
本书。他往后退,不让她抢书。
&ldo;不是给小女孩看的。&rdo;他不动声色地说。
她受了挫折,就一甩头发,把整个大房间都扫视了一遍。房间很大,从中间隔
开了。像一个公共图书馆:书架从地面排列到天花板,四面的墙都是放满了书的壁
龛,散发出尘封和发霉的旧书气息。由于充满了这种气息,所以她几乎不敢呼吸,
以防自己的肺部充满文字、墨水。干胶和纸纤维。
房屋一角是一个不深的壁橱,门敞开着。地毯上脱线的痕迹显示出尤连拖着一
架梯子到某处书架旁去的路线。最上面一架的书几乎掩藏于阴暗之中,老蜘蛛网上
积满了灰尘,不像低层的书码放那么整齐;顶层这些书随便地堆放着,一片杂乱,
好像最近被人翻动了。
&ldo;哦?&rdo;她站了起来,&ldo;我是个小女孩,对不对?那你又怎么样?我们就差一
岁,你知道……&rdo;她走到梯子旁,开始往上爬。
尤连的喉结在喉咙里上下滚动。他把手中的书一撂,站了起来。&ldo;别动最顶层
的那一架。&rdo;他来到梯子脚下冷冷地说。
她不理他,只顾看着书名大声念出来:&ldo;《人类磁性》(科茨著),或《如何
催眠》。哇!不懂!狼……哦,《使人变狼术》。嗯?还有……《好色的比尔兹利》!&rdo;
她高兴地拍着双手。&ldo;什么,是淫秽的图画,尤连?&rdo;她从架子上把书取出来,打
开阅读。&ldo;哦!&rdo;她更轻声地说。打开的这一页的黑白图画表现的不只是色情,简
直是兽性。
&ldo;放下!&rdo;尤连在下面嘶叫。
海沧放下《比尔兹利》,开始浏览其他书名。&ldo;《吸血行为》‐‐哇!《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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