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髯的话引起了扶竹的警觉,他若有所思地低眸,半晌后竟嗷呜一口咬在自己的手上。帝髯一愣,他忍着剧痛去阻止扶竹:“你怎么了?乖,松开,会疼的。”扶竹却摇头,甚至将手放到帝髯嘴前,焦急说:“想活就咬我!”帝髯从扶竹焦灼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没有犹豫,一口咬在扶竹手上。牙齿很快穿透泥层,一股黑气涌了出来,它们分成两波,一波朝帝髯伤口处靠拢,一波则聚集在扶竹眼睛处。等黑气散去,看清眼前景象的扶竹气到发抖。一个形如枯槁的老鬼趴在帝髯背上,嘴角咧开,正邪笑着捂住帝髯的眼睛。而在窗外的树上,正站着那日与扶竹攀谈的中山装老人,他面色铁青,一双眼睛蕴含着讥讽,开口说:“看吧,我说过,恶有恶报。”“我爱你,你只能属于我”“原来是你。”扶竹压下心中燃烧的怒火,眼底逐渐归于平静,淡淡说,“你找错人了。”“我没找错。”老人靠近帝髯,整个头快要探进车里,目眦欲裂地大喊,“如果不是他,我的儿子就不会死!都是因为他贪心地想要延续自己的生命,才会害死了我的儿子!!!”“他确实该死,但是比起他,更该死的是鬼迷心窍为了钱没有下限的李师父以及村民。”扶竹注意到插入帝髯心脏处的树枝,淡然中增加了几丝不悦,“你不能带走他。”“我是经过官家允许的。”老人抬起头,轻蔑地笑道,“这人,你护不住!”“官家?”扶竹眼睛觑起,指尖动了动,原本安静的黑气躁动不安,争先恐后钻进帝髯身体里,随后帝髯发出几声轻哼,直接晕了过去。“对,官家!”仇恨使人面目全非,老人见帝髯晕了过去,瞳孔缩了缩,咬牙切齿说,“你救不了他的,你们草菅人命,你们报应来了!”“草菅人命?”扶竹轻笑,“我们去时你的儿子已经死亡,我了解帝髯,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命去伤害他人。老头儿,睁开眼吧,别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钱。”“那又如何?你现在拦得住我们?”老人表情恐怖,发出不符合长相的奸笑,“你现在离不开泥塑吧?我们是不能耐你如何,但他的命,呵,我们还是拿得走的!”老者说着如癞蛤蟆般鼓起腮帮子,眼球突出,朝帝髯吐出一大团黑气,它像箭一样朝帝髯飞去,在即将靠近之时,被一只冷白色的手抓住。“我说了,”扶竹抓住老者的衣领,将他甩了出去,“你不能带走他!”老者的身体撞到树干,发出巨大的彭声。他抖如筛糠,恐惧地看着面前黑发黑眸的少年,哆嗦着往后退,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你……你怎么……”“我怎么出来了是吗?”扶竹踹开车门走了出去,挽起袖子扭动着手腕,“在你的眼里,我真的那么弱吗?”“你想杀我!果然,你这个心肠歹毒的人!”老人靠着树站起来,“我必须得杀他,我得为我的儿子报仇雪恨!我儿子曾经参加过革命,为人民出生入死,他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你们选我儿子不就是看他好欺负,可是凭什么,善良就得被欺负吗?引魂人,你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啊!”扶竹消散手中聚集的鬼气,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痛苦。“我可怜你们的遭遇,但我不能放弃帝髯。”扶竹深吸一口气,心中纠结不已,“导致你儿子死亡帝髯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有间接关系,我不包庇他,但我相信他对你儿子的死是不知情的。而且杀你儿子的人不是他,是那些村民。”老者听后发黑的眼中流下一行血泪:“我当然知道,可、可我没时间了啊大人!我没时间了!对不起……对不起……”扶竹意识到了什么,等他回头时,迎面而来的是一把锤子,头传来剧烈的钝痛,本就不清醒的大脑瞬间变得混沌。他视线下意识地落到帝髯身上,当触及到那刺眼的红时,呼吸都慢了半拍。什么啊,竟然搞声东击西。挺下流的。——扶竹再睁眼时,眼前一片赤红,手腕上传来不可忽视的疼痛,他抬眼往上看,在看到那熟悉的锁链时,他了然地笑了。头顶不是吊灯,而是一根根鞭子以及长条形玩具,它们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好似不是让人痛苦的刑具,而是漂亮的琉璃灯般。在不远处有一道门帘,里面坐着一个男人,他头上戴着冕旒,身形修长,盘腿而坐,手撑着侧脸,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心不在焉地看着。扶竹往后退了一些,手上的锁链太紧,已经磨破了皮,每动一下就传来不可忽视的疼痛。门帘外的男人注意到了扶竹的异常,兴致勃勃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长相俊美,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黑眼圈太重,像是烟熏妆一样厚重,一双黑眸深沉,高挺的鼻梁搭配微厚的唇,让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他靠近扶竹,抬起他的下巴,眼眸微眯,笑意盈盈问:“昨夜睡得好吗?我的扶扶。”扶竹眼含轻蔑地白了男人一眼,冷哼一声不愿搭理。男人嘴角僵硬了一瞬,随后眼底浮上阴狠,眼睛往上翻,看了鞭子一会儿,随即猛地抓住扶竹的头往墙上砸去:“我他妈问你话呢,聋了是不是?!”男人下手太重,房间的墙本就凹凸不平,表面的颗粒如尖刺般划破扶竹娇嫩的皮肤,血液模糊他的脸,似一块白布被泼上殷红的颜料。扶竹放下眼皮,手无力地垂在地上,眼眸死寂好似深潭,没有一丝光亮。“引魂铃是不是被你丢了?”男人强硬地拽起扶竹,“我问你话呢,别他妈给我装哑巴!”扶竹盯着地面,黯然问:“锤子你给的?”男人挑眉:“是又如何,你早该回来了,我是不是规定过,不许在一个任务目标身边超过三天。”扶竹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别开脸说:“忘了。”“忘了?!”男人因为扶竹满不在乎的语气暴怒,抬手给了扶竹一记响亮的耳光,看着他嘴角渗出的鲜血,不禁没有感到愧疚反而兴奋地笑了,“这样真美,我们扶扶真美。”扶竹双眼无神,眼底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对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扶竹,引魂铃丢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罚你呢?”男人的头埋进扶竹的颈窝处,手不老实地游走,“我罚你杀了帝髯怎么样?”扶竹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你跟踪我?!”“嘘,小声一点。”男人捏住扶竹的下巴,将手中的书卷成一团,逼迫说,“我们扶扶总是吵吵闹闹的,来,把这个含进去。”扶竹厌恶地别开脸,如果不是考虑到男人的身份,他一定会一口咬上去。“不听话的坏孩子!”男人表情扭曲,眼底划过阴鸷,取下一根鞭子狠狠抽在扶竹身上。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风声,粗硬的表面刚接触到皮肤便倏地留下一道血痕。男人却还不解气,一连抽了十几下,直到外面人听到动静进来劝阻才放下鞭子。进来劝阻的不是别人,便是玉玄。他看着浑身是血不断鬼气外漏的扶竹满眼心疼,劝解男人道:“王,您消消气,别打了。”戏殷扭动酸痛的手腕,表情有些意犹未尽,冷哼一声将鞭子甩到扶竹身上,出去前不忘狠狠踹扶竹一脚。他回到案前坐下,手慵懒地撑着侧脸,盯着玉玄脸色阴沉。“王……”玉玄恭敬地跪下,头紧紧贴着地面,“您别生哥哥的气,他不是故意的。”戏殷表情骤然凶狠,拍案而起:“他把引魂铃弄丢了,这还叫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久没有管教,欠打!”“我了解哥哥,他不会故意弄丢引魂铃的。”玉玄抬起头,往前挪了挪,笑得殷勤,“但引魂铃也不可能莫名消失,我想一定是被贼人所窃,如果王信任玉玄,就把事情交给我,让我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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