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顾把玩着酒壶,漫不经心点头:“你放心。”“这么晚了你们还不走?”饕餮看了眼窗户,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过夜吧?”方顾确实是这个想法,他爽快答应:“谢了,偏房就行。”“啊呸,还偏房就行,蹬鼻子上脸的家伙,你以为你可以住主房啊!”饕餮记仇,还记着对方把自己扔出人鱼宫的事,他哈哈大笑,手指的关节扭动。风水轮流转,现在是他饕大爷的天下!“三楼的几间房空着,都是干净的。”睚眦及时捂住饕餮的嘴,笑着道歉,“家弟愚蠢,您别跟他计较。”“谦虚了,我倒觉得他聪明得紧。”方顾冷笑。连他儿子的主意都敢打,打就算了,还对他这个老丈人无礼,这样的女婿不要也罢!饕餮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给自己造了一个追父火葬场,此时正因不能教训仇人而龇牙咧嘴。时间一分一秒走着,在某一时刻变得缓慢。教堂的钟声响起,帝髯几人走到门口。远处正聚集着一大群跨年的人,原本清冷的门口不知何时也堆满了商贩,红色照亮古董店。“五、四、三、二……”“一!!!”几声尖锐的爆鸣伴随倒数的结束,几十束烟花争相在天空绽放,将仰望之人的瞳孔染成绚烂的彩色,扶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眼惺忪的眼睛在看到烟花时一瞬间睁大。“是烟花!”他兴奋地喊道。“新年快乐!”帝髯吻上扶竹的额头,闭上眼感受这片刻的幸福,“我的小泥塑。”被屠杀的赤濑村扶竹怔了片刻,抓住帝髯的衣服羞涩地踮脚回吻。饕餮和方倚相视一眼,咳咳着低头,红着脸十指相扣。见到这一幕的方顾眼皮跳了跳,不爽地灌了口酒。城市灯火璀璨,在幸福地大肆滋生下,悲剧正悄然来临。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教堂顶端,黑袍被雪染成白色,蓝发随寒风飘舞,他的睫毛抖动,一滴泪珠划过冷青色的肌肤。他张开苍白的薄唇,声音中藏着哭腔:“哥哥……”手中的鞭子断成两半,他张开双臂跳入身下的万丈深渊。——接下来的时间扶竹都在帮忙帝髯复习,一连三天店内都喜气洋洋,方顾说到做到,回去就开始大规模搜寻白勿澄的踪迹。一切看似都在往好地发展,然而扶竹却感到不安,这种强烈的情绪让他喘不过气。他每日如履薄冰,努力保护幸福的表象,但很快,一声尖叫如沾火的箭刺破了纸窗户。“怎么了,大惊小怪的?”睚眦擦着桌子,无语地望着从楼上匆匆下来的饕餮。“完了完了,赤濑村被屠了!”饕餮第一句话就把所有人打得措手不及。方倚放大眼睛,以为饕餮是在开玩笑,摆手说:“别这样,这种玩笑挺无聊的。”“我玩笑你个大爷!”饕餮瞟到帝髯办公的笔记本,将他撞开自己坐了过去,忙急忙慌输入赤濑村几个字,然后指着屏幕说,“你们自己看!”扶竹漫不经心看了一眼,而后直接被震在原地,瞳孔急剧放大。在网页上,正陈列着几篇关于赤濑村屠杀案的报道,照片虽然已经打了马赛克,但那刺眼的红还是让人脊背发凉。这件令人发指的事直接冲上了热搜,高达几万人表态,都在要求查出真相。而在上方,是一行简短的案情介绍:1月3日早上七时,村口卖香火的中年女人报警声称村子被屠,警方赶到后确认事情属实,具体情况正在调查中。“是不是因为我们?”方倚呼吸急促,瘫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抱头。扶竹无言地抿唇。方倚口中的“我们”其实就是他和帝髯,方倚怀疑是他们俩的仇家害了赤濑村。虽然现在具体情况不明,但他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否则一个村子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被人屠杀。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除了他的两位亲人外,还能是谁?“只要村民没有魂飞魄散,那就一定能找出凶手。”睚眦见扶竹皱着眉,上前安慰,“你别担心,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方倚,你留下来看店。”帝髯冷静地分配任务,“扶竹还有睚眦大哥跟我前往地府。”“那我呢?”饕餮指着自己问。“你?”方倚调侃道,“可能准备留你下来炖蚯蚓汤吧。”“臭鱼,你什么——”“闭嘴!”睚眦打断饕餮,用手狠狠按住他的头,“人命关天的事,都给我严肃些!”饕餮闻言顿时缩着脖子没了声。“饕餮我另有安排。”帝髯唤出自己的剑,将它交到饕餮手中,然后俯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什么。“我明白!”饕餮表情变得认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它送到。”“谢了。”帝髯点头,他把笔记本合上,转身吩咐道,“都准备行李,我们现在前往鬼都。”睚眦叼了根烟,愣愣地点头:“啊,行。”——收拾行李加打探情报,时间一拖就过了两天,直到五日傍晚三人才成功抵达鬼都。作为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地方,鬼都繁华程度不输古时的长安。睚眦和帝髯提着行李并排走在前面,扶竹漫不经心在后面跟着,悠然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度假的。“帮托梦,帮托梦,300鬼币一位!”“卖灵丹妙药,治不了包退啊!”“卖糖葫芦,甜辣腥都有,味道一应俱全!”……周边吆喝不断,睚眦听见有卖糖葫芦便上前买了一根,在他准备付钱时,却被摊主拒绝。他询问摊主为什么摊主也不说,只是嘴笑得快要裂到耳根。睚眦怕对方把自己给笑裂了,丢了钱快步离开。“什么味的?”扶竹凑上前询问。“甜辣。”睚眦大方地分了一颗给扶竹。“我不吃。”扶竹连连摆手,意味深长地提醒道,“这种东西吃起来可能会有些刺激哦。”睚眦以为是指味道,不在意地笑了笑,把扶竹拒绝的那一颗送入口中。先甜后辣,带着几丝酸味,汁水很足,还爆浆……等等,爆浆?睚眦一口吐出来,看着手心的眼珠子恶心得天旋地转,恨不得当场把胃翻出来洗洗。他把秽物扔进垃圾桶,然后用湿纸巾把手擦干净,最后凝视了糖葫芦一会儿,用法力把它包裹住塞入怀中。“你还吃?”扶竹好奇地问。“不可能,只是觉得丢了浪费,拿回去给饕餮吃。”“哦~”扶竹了解地敛眸。还真是兄友弟恭啊。一行人在一家还算正规的客栈下榻。扶竹和帝髯一间房间,至于睚眦,他一个人一间。“很久没回来了呢。”扶竹站在窗前,看着繁华的街道眼眸微眯,“也不知道下一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了。”“地府不属于戏殷,他只有代理权,日后这个地方属于谁,还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谜题。”帝髯走到扶竹身后,为他披了一件披风,“扶扶,天总会亮的。”扶竹黯然地低头:“我明白。”他只是害怕自己看不见天亮的那一刻。黑夜太长白天太短,凛冬又过于残酷,如果太阳不能如约而至,他会不会死在黎明前夕?海中的鲨鱼和吸盘鱼互益互生,但当吸盘鱼的数量过多,鲨鱼还是会残忍地将它们抛弃。而当自己成为一个烦,成为一个阻碍帝髯前进的生物时,他又会不会抛弃自己呢?扶竹抿唇,笑容苦涩。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鬼都是没有白天的,它永远处于极夜中,唯一能分辨时间的只有沙漏。帝髯看出扶竹的低落,主动提出去奈何桥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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