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相处下陌严已经摸透了帝髯的性子,以免他气急杀进地府,便张嘴准备撒谎说没有。可还没等他把这两个字吐出来,屁股上突然被人踹了一脚。陌归坐在椅子上,身体微斜,目光中藏着几丝的促狭,抿了抿唇,声音婉转:“当然有人欺负他了,我去时他被打的可惨了,那叫声呀,出了殿还能听到。”陌严因为陌归的行为瞠目结舌,他气红了脸,转头用口型质问:“你干嘛!”陌归冷冷看着陌严,嘴角轻蔑地扯了扯,不动声色地别开目光。帝髯听了陌归的话后双眼渐渐变红,他胸膛快速地起伏,抓住陌严的手要求:“带我去地府!”陌严一巴掌拍在额头上,长叹一口气,苦恼说:“你不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帝髯一愣,以为是陌严害怕担责,立刻解释说,“你放心,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我不会连累你们的!”“不是连不连累的事。”陌严扫开帝髯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你不能去,你去了你会魂飞魄散的!你听我说,扶竹最多受点打,下面的人不会对他怎么样,而且你们也才认识半个月多点对不对?点头之交的关系不用这么拼命!”帝髯双眼无神,盯着地面痴痴说:“我要去救他,我答应过他的……”“你几时答应的?”陌归漫不经心问。帝髯愣愣地抬头,细细回想一番后脸上闪过茫然,眼中浮上几丝痛苦的神色,摇头苦笑说:“不记得了。”“那可真是可惜。”陌归捻起盘中的花生米,慢条斯理送入口中,“去找他吧,他很害怕,他需要你。”帝髯听见陌归的话,微微抬头,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说:“给我把刀。”“我没刀,但我想某人有。”陌归挪了挪身体,瞥向粥鹤,“你说是不是?粥鹤。”“不知道。”粥鹤不客气地白了陌归一眼,“自己去厨房取去。”陌归抿唇笑了笑,如蛇一般趴在桌子上,意味深长地轻呵:“你应当知道的。”“陌归你知道么,我真的很讨厌你。”粥鹤说着伸出手,手背微微反转,手心出现一把黑金色的剑。剑的刀身刻画着一条龙,龙身极长,一直延伸到剑的末端。处于把手部位的龙尾凹凸不平,鳞片突出,握上去有明显的摩擦感。粥鹤不情愿地将剑交到帝髯手中,垂下眼皮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真让他去地府?”事情发展得太戏剧,饕餮懵逼地张望问,“你们脑子是不是坏了?”“屁,你脑子才坏了!”陌严被陌归的自作主张气得不轻,粗暴地将鞭子缠回腰上,揉了一把浅蓝色的头发,“我懒得管你们,啧,一群不听劝的家伙!救人救人,自己都要死了还救人!”他走到陌归跟前,弯腰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摸了个空后纳闷地抬头。“知道你要什么。”陌归从腰间取出糖果,“给。”“切!别指望我会感谢你!”陌严夺过棒棒糖,瞪了陌归一眼,愤然转身,“我去工作了,不想跟你们一群傻子待在一起,近墨者黑!”陌严走后,陌归缓缓起身,他扭动酸麻的手腕,食指放到眉心一点,面前忽地出现一个黑色漩涡。“进去吧。”陌归指着漩涡说,“去找你的小泥塑。”帝髯握紧手中的剑,复杂地看了陌归一眼,毫不犹豫投身进漩涡中。帝髯进去后,漩涡瞬间关闭。陌归从始至终没有跟进去的意思,像一个兴致勃勃的旁观者,注目着他人的表演。“陌归,你真的疯了。”粥鹤留下这句话后,带着妍媸离开。饕餮跟陌归不熟,见粥鹤他们散去,也觉得没趣,手插进口袋里,跟只鸵鸟一样离开。人去房空后,一个黑影从房顶上跳下来,他进入客厅,神情复杂。“回来了?”陌归眼中没有惊讶,回到椅上坐下。陌严握紧拳头,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说:“你在杀人陌归!你明知道王不会杀扶竹,你为什么要引诱帝髯进地府?!他魂魄不稳定,现在完全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进去后一定会被阴兵发现的!”“那又如何?”陌归满不在意地开口,“我弄丢了生死簿,我必须要一个人为我顶罪,而帝髯是完美的替罪者。陌严,你难道忍心看到我受罚吗?”“你——”陌严指着陌归怒不可遏,“陌归,我知道你冷漠,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那挺好。”陌归无所谓地撑脸,“你现在知道了。”“陌归,我真的看错你了!”陌严气得甩袖而去。陌严离开后,陌归坐在椅上垂下头,目光晦暗不明。许久,才自言自语说:“世界,是一场盛大的救赎狂欢宴。”“而你我皆是救赎者。”拦路者,斩!而来到地府的帝髯很痛苦。因为他迷路了。地府四处黑雾缭绕,道路错综复杂,脚下的小径只容一人通过,两边长着怪异的植物以及彼岸花。径直往前走,直到黑雾渐渐散去,与桥上人对上视线后,他才明白陌归把自己送到了什么地方——奈何桥下。而且不太凑巧的是,桥上正站着阴兵。帝髯闪进桥底,紧贴着桥柱微微眯起眼睛,抬眸紧盯着桥上鬼的一举一动。看见帝髯的是一名亡魂,他低头频繁看向桥下,怪异的举动引来了阴兵的注意,在他们准备下桥检查时,迎面走来一名黑衣男子。“判官大人!”一众人放声高呼,齐刷刷地跪下,匍匐在地,表情惊恐。玉玄冷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鬼,两道秀眉微微蹙在一起,朝最后几个阴兵颔首问:“你们为何一直看着桥下?”带头的阴鬼抬头替其回答说:“回大人,我们怀疑桥下进了东西,正准备过去查看。”“进了东西?”玉玄敛下双眸,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半晌后说,“你们继续排队吧,桥下我去检查。”那几个阴兵闻言连忙点头答应,回头组织亡魂的秩序,继续排队。玉玄目光扫向桥下,左右看了看,轻轻挽起袖子进入桥底。他刚走没几步,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剑突然出现在脖前,不慎飘落的碎发被利剑拦腰斩断,脖子与剑刃只有分毫之差,只要玉玄反应慢点,就会人头落地。玉玄伸出两指夹住剑身,让其离远了些,随后瞟向帝髯,冷着脸命令:“收回去!”帝髯不为所动。玉玄见状双眉紧蹙,搬出扶竹说:“收回去,我带你去救扶竹。”俗话说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但帝髯现在人生地不熟,玉玄愿意出来引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帝髯质疑问。玉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冷漠得好似一块寒冰:“我不想帮你,我只是想救我的哥哥。”帝髯闻言微怔,心中莫名的不爽,他收回剑,将信将疑说:“带路。”玉玄瞥了帝髯一眼,丢给他一张面纱:“遮住。”帝髯迟疑地戴上,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何要蒙面,毕竟他头一次来地府,完全可以装作新来的亡魂。玉玄领着帝髯往里走,他们顺利通过奈何桥,来到鬼牢前。玉玄推开沉重的铁门,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地牢深处传出,几个看守瞧见玉玄微怔,随后眼珠子一转吹着口哨移开目光。面对帝髯怀疑的眼神,玉玄解释说:“我已经打点过了。”帝髯停下脚步,握紧腰间的剑,盯着玉玄背影问:“你知道我要来?”“不知。”帝髯微微眯眼,目光深沉:“那你为何会提前打点好看守?”玉玄回头瞟了帝髯一眼,语气毫无波澜:“你不来我也会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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