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这一切没有一个准确说法的时候,却又显得那么滑稽。
他抱了我一下,习惯性地在我耳边嘱咐一句&ldo;听话&rdo;。忽然,我脑中一乍,想起了昨晚未继续的那个话题。
我瞥着他搭在门锁上的手,低声问了一句:&ldo;听话怎么样?不听话又怎么样?&rdo;
他已经转了一半的脚步忽地顿住了,过了几秒,才转过来看着我,&ldo;宝宝?&rdo;
我抬头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眼神中的疲惫、疑惑和期许,让我实在不忍心违背他什么。
在他一丝不苟地注视下,我努力挤出一个贱贱的笑,&ldo;哎哟,你看你那是什么表情。&rdo;
我朝他攀了上去,他却不为所动,神情依然复杂,眉头微锁。
我只好摸摸他的脸,叼着他的嘴巴和他亲昵了一阵,然后,认真地告诉他:&ldo;我听话。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rdo;
他这才神情放松下来,在我眼睛上吻了一下,出门了。
【男的】
送了他,我直接去找了王大炮。
我一猜王大炮这家伙就没去上班,一定还赖在床上等醒酒;我还能猜到,他见到我一定会咬牙又切齿地跳脚咒骂。
罢了,谁让我半途把他扔进出租车就走人了呢。可我一向&ldo;有情人没朋友&rdo;的啊,他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我很大度地让他发泄着骂了两句,等我不再感到抱歉了,就用拳头使得他乖乖闭嘴。
&ldo;哎,我和你说点正经的。&rdo;
在他断断续续的嘟囔声中,我把林泊宇、刘燕子、我‐‐三个人的情况分析了一下,也把心里的种种不解和想法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我十分明白,王大炮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商讨对象,但我没办法,我再不说出来就要憋死了。
王大炮很配合,不时频频点头,最后表情竟然凝重起来。
他说:&ldo;我说一句不太好听的啊。&rdo;
&ldo;……嗯。&rdo;我点了根烟,往沙发一靠,脸上写着&ldo;无所谓&rdo;,心里却莫名忐忑起来‐‐我大概又能猜到王大炮想说什么了,或者说,那也是我未曾说出的隐隐想法,只是我不想也不敢承认。
&ldo;我觉得吧,林泊宇是不是想享齐人之福啊,家里一个,外边一个,什么都不耽误。你看吧,他也一定是喜欢你的,但是‐‐啊,你明白的,你是男的……总不能……&rdo;
王大炮说得吞吞吐吐,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目前来说我才是那个和林泊宇住在一个&ldo;家&rdo;里的人,但以后我并不会是那个&ldo;家里的人&rdo;。
因为我是个男的。
【怎么办】
王大炮带给我的信息,不仅是那句&ldo;不好听&rdo;的话。
他还告诉我,他昨晚似乎在醉意朦胧间给林泊宇打了个电话,不过他也记不清都说了什么。
在我的暴力逼供下,他甚至开始翻供,说他不能肯定打了电话,大概只是做了个梦。
我努力回想昨晚林泊宇回家后的种种表现,也想不起更多异常,也就作罢。
晚上,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带了礼物回去,林泊宇也赶了回来。因为那天是我爸生日。
我们三口子和林家祖孙两个凑了一桌家宴,气氛不错,其乐融融。
我爸这人,特别会做好人,在家庭教育问题上,一直属于□□脸的,对我不满意也不会亲自出手。据我后来所知,好几次我妈打我其实都是他背后撺掇的,打完了他又来出面维护,由此树立他的慈父形象。
这男人,如今年纪大了,更会煽情了。
我妈让他许愿,他竟然说,&ldo;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儿子这一生平安、顺利、开心、幸福&rdo;。
我爸说完这话,林泊宇就转过头看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可眼神中又不见多么开心。
他不算表情丰富的人,几乎可称得上寡淡,属于那种从表面上不太能让人猜出心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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