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请父皇饶他一命吗?是儿臣对不起他,儿臣愿意帮他求情,母后说他也对不起儿臣,所以他有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母后还说,日后儿臣不能随便承诺,母后说得对,母后好厉害。”我想了好一会儿,答应了他,他顿时破涕为笑。我们父子此次的小小危机算是解除了。可是我突然意识到,皇后似乎比我更懂得教育孩子。于是我将太子送回东宫之后去寻了皇后,向她请教如何教育孩子。我原以为女子该是天生的更会教孩子,一问之下才明白,这样的事哪有天生的?她不过是找了许多的妇人,向她们了解与孩子的相处之道,而后她又给我看了她的手札,上面从古至今,宫廷民间的孩子的事迹已经记录了不下百个。果然,果然是我不会教育孩子啊。从那之后,我与皇后共写那本手札,空闲之时,我还带着太子出宫,见识市井中的生活。慢慢的,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也终于知道这世间人有千万种,信与不信不能仅凭一念之间,要观察,要相处。而人与人的关系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不管是多亲的人都会成为拔刀相向的人。玄武门之事我一直放在心上,我将此事告诉了他。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说,我堵不住所有人的嘴,我告诉他即便兄弟父子,也可能会有拔刀相向的那一天,但是我不希望他走到那一天。如果走到了那一天,背负的是千古骂名。其实幕中女子并没有骂我,但我看得出来,没有人真正认同我做此事,即便理解我,也知道这是我最好的选择。我不知道太子是否听进去了,我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认同了我的话。但是我尽力了。这一刻我突然理解了《战国策》中的那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我也深深地体会到,父母不可能面面俱到。一切还得靠他自己。从那天起,凡是涉及他的决定,我都会事先问问他的意见,然后提出我的建议,再重新问他意见,告诉他自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有一天,他告诉我日后他长大了要东征高句丽,他说出了自己的行军计策,书册整整写了一本。我一看,虽说有些观点稚嫩,但也能看得出来是废了心思的。我笑道:“你怎的同你母亲那般,爱上自己写书了?”我想,他当是知道了我的心愿,以后我会告诉他此事的后果,若他决议去做,我当然也会支持他。其实,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教育孩子。但我会尽力去做。番外4《杜审言篇》近两年,朝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女子开始进入朝堂,进入各个从前无法涉足的场所。一开始其实我是不能接受的,怎么能够如此呢?但是我人微言轻,又不得圣人青睐,自是说话没什么份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天下变样。然而原以为大唐快要完了,圣人不按历史的步伐,掀起的将会是惊涛骇浪,但是没想到的是,女子进入朝堂后,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相反,因为女子的加入,朝堂比原来更有活力了。众人管不住自家女人进入朝堂,只好让女人们看他们的厉害,谁知竟还时常被女子比下去。我也是一样。我也算明白过来,我除了写诗其他才能真是很普通。但是大家都知道我有个很厉害的孙子,所以愿意与我交好,甚至有人家中才刚有儿媳就想将孙女订给我做孙媳妇,我当时就想我这要是同意了那要生个大胖小子怎么办?断袖分桃吗?真是荒唐!但是每每有人羡慕我有个好孙子并以此讨好我时,我还是忍不住地欣喜。时常有人来问我如何教导孩子,但我哪会什么教导孩子?我只能常去找陈大人,因为只有他和褚遂良褚大人跟我的处境差不多。不过褚大人身居高位,跟我们也不太一样。《陈子昂篇》杜审言其实真的有点烦,他成天来找我干什么?他来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我真的不想跟他们讨论如何教导孩子。相比之下我宁愿跟大家谈谈我是怎么写咏史诗的。还是褚遂良好啊,地位高,拜访他的人就没那么多。也不知道我带着我家孩子去请他教导书法他会不会同意。大家都是幕中女子提到过的人,总该给点面子。《武则天篇》我的日子大概不多了。最后我还是决定把位置传给李隆基。如果到最后他还是像幕中女子说的那样犯下弥天大错,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我一开始当然是不乐意的。我怎么能冒险呢?可是我仔细地观察了一圈,不管是李家的,还是武家的,还就李隆基能做这个位置。人无完人,我尚且不能做到完美,又怎能如此要求他?但是我也没有真的放心他。我传令天下,日后若是李隆基沉迷后宫、荒淫无度、穷兵黩武,那谁都可以起兵造反。这样的话大概是对他的羞辱,也只是一句话而已。但是他走到如今的位置就该知道这话的重要性,这为他的皇位的巩固增加了很大的难度。难点好,我知道他有那个解决的本事,省得一天到晚只知道享乐。如今能做的我都做了,如果我死了,女子的地位或许又会下降,但是我相信绝不会再回到从前。因为女子也是人,大家有思想,见识过自由的世界又怎么再愿意回到牢笼?做到此处,我也尽力了。《李隆基篇》几年过去了,巨幕之事仍旧如当初那般,让人们津津乐道。就连安史之乱的事都有了许多不同版本的传奇故事。我也不怎么生气,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也不会再发生。反正我也悄悄去看了,大家说起我时也很少再提起我当初那些荒唐事,顶多是说一句圣人最近变好了,又做了什么什么事,如此,我便也挺满足的了。这几年,我又拉拢了不少的人才,包括幕中女子提到过的李白、杜甫、王维、高适等人。原以为他们会对我的安排不满意,但是原本想要一飞冲天的他们,如今都各司其职做得很好,让整个大唐都在迅速前进。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无疑就是我想看到的。当然,我也有烦恼。对于后宫妃嫔我不知该如何处理,我感觉我已经没有那份宠幸她们的心了,但是把她们都遣出宫去,往后如何自处呢?还有玉奴……我不可能将她放出来,这事情算我的错,可我也不能冒险。我承担了过错,她也该承担过错。这件事情,确实我们都有错。我对不起她。《杨玉环篇》其实这骊山的日子还不错,很悠闲。我从来不知道经如此玄妙。自从开始修道,我便觉得自己平心静气了不少。这才是我该走的路。在俗世,女子总是男子的附庸,我不想再去讨好男人,而男人本也不能成为我的依靠。唯一可惜的就是像我这样想通的人如今可能还是少数。我只能为她们祈福了。《李白篇》我最近可太爱在鸿胪寺接待那些外邦人了。没一个能打的。半分口才没有,半分气势也无,也敢来大唐耀武扬威?我一个就能说翻一群。只是我在鸿胪寺的时间多了难免就忽略了国子监那边的事情。好在有杜二甫在,他与孩子打交道比我强。“这位来使,我不想与您喝酒,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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