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欢像是头上被人浇了盆冷水,神思一凛,忽然醒了,那个困扰她的老问题又来了。净齐是个黏蚊板,即使他不去招惹女人,女人也会来招惹他,这也许不是他的错,但她注定要在他身边提心吊胆,提防着他变心、担心着自己拴不拴得住他。
这并不是她要的呵。&ldo;算了,&rdo;晋欢是真的看清了。她的热情冷却了下来。&ldo;我们不可能的。&rdo;
净齐几乎难以相信晋欢的变化,怎么可能前一秒还感动地要投入他的怀抱,下一秒又冷淡如冰?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僵硬:&ldo;别再拒绝我。我很骄傲的,我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rdo;
她抬头看他。&ldo;如果我这次再拒绝你,你就永远都不理我了?&rdo;他的眼光阴郁。&ldo;可能。&rdo;
&ldo;那就别理我了吧。&rdo;她简短地说。&ldo;我们真的不适合。&rdo;
不管他怎么说,竟都打动不了她?他的脸色变得阴沉,眼里有着火焰。&ldo;你所要求的,我都愿意去做,你还拿这种理由堵我?&rdo;
&ldo;没有用的。&rdo;她叹气。&ldo;就算你不费心去维持跟其他女人的关系,总有女人会自己来追你。我不想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你会不会被抢走,我很单纯的,我只想要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rdo;
他懂了。从头到尾,她就是不信任他。他是这么一个不能让女人信任的男人?他生气了,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他的骄傲开始在他心中发酵,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还要他怎样?
她既然不肯回来,那就算了。
他铁青而冷漠的脸色正传达着他的心情,晋欢就算再迟钝,也能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他恐怕是不会再留她了。
她从皮包里找出车钥匙,打算进停车场取车。
净齐看见晋欢手里的钥匙,不是他的旧车,但那钥匙又不新,显然并不是新车。他心思一动,忽问:&ldo;你开谁的车?&rdo;
&ldo;是韩讳的,他借我开。&rdo;晋欢不想瞒他。
&ldo;韩讳……&rdo;他讽刺地扬了扬眉。&ldo;你又回去找他了?&rdo;
&ldo;算是吧。&rdo;晋欢不愠不火地说。
&ldo;真好。跟我吵架了,还可以回去找备分。&rdo;他的口气不只嘲讽,还有着风暴的预告。&ldo;我跟其他女人有牵扯就被你骂成这样,但你现在跟我又有什么分别?&rdo;
&ldo;当然有分别,我没有同时和一堆男人和在一起,我只有他一个。&rdo;她理直气壮。&ldo;而且在你之前,我就已经是他女朋友。&rdo;
&ldo;是吗?&rdo;他笑了,十分揶揄而不屑,他的自傲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也告诉晋欢:&ldo;不过没关系,我曾经从他手里把你抢过来,我可以再抢一次。&rdo;
&ldo;你没机会了,&rdo;为了让他死心,晋欢不介意说谎。&ldo;我要跟他去美国。&rdo;他深呼吸。&ldo;你去美国干什么?&rdo;
&ldo;去度假、去找工作、去念书,随便,&rdo;她本来还没答应韩讳,但现在讲起来却像是已经成定局似的,&ldo;反正我半年之内不会回来。&rdo;
&ldo;杂志社呢?&rdo;他紧盯着她,惊愕、迷乱,他没想到她会做得这么绝。&ldo;你不要了?&rdo;
&ldo;我没有一佰万,又没办法让你回去接掌程先生的事业,杂志社势必要被卖掉的,&rdo;她理智地:&ldo;我到那时一样要辞职。&rdo;
他的脸色骤地变了色,眼神痛楚而慌乱,似乎一直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晋欢是真的要跟他一刀两断、是真的想彻底拒绝他,不是耍个性,不是呕气,是真真正正的结束‐‐
这念头使他的每根神经都抽痛了,他的自傲不见了,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他冲口而出:&ldo;不要去!你别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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