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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凯勒无法仰仗道德标准选择目标物,所以他就根据实际需要做决定。毕竟干他这行跟掷双骰赌博不一样。千辛万苦地证明自己也无红利可图。所以两人之中得挑个来杀,何不就捡容易的?

红人队在九局下半场留下满垒残垒输给费城队以后他离开球场,此时他已经耗费整整三天想这问题了。搞半天他只下了结论说,两人都不好杀。他们都住在堡垒里头,一个高高在上;另外一个则窝在荒郊野外。两人都不至于杀不成‐‐没有人杀不成‐‐不过两者都难杀。

他想了办法跟蒙克里夫打过照面:现身旅馆大厅秀个写错地址的包裹给门房‐‐此人困惑的程度和凯勒装出的模样不相上下;然后蒙克里夫进门,左右各一名阔肩的年轻护法,外套底下都有鼓突物。蒙克里夫五十开外,头发渐秃,嘴角下拉,下巴垂肉如同短腿猎犬。

而且也很胖。凯勒如果没把胖子的标签先贴到阿瑟&iddot;斯特朗身上的话,也许就会给他这封号。蒙克里夫跟斯特朗的胖法不一样‐‐找不出几个一样的‐‐不过说来他跟厌食症边缘患者还有一大段距离就是。凯勒猜想他大约比斯特朗轻个七十五到一百磅。斯特朗走路蹒跚,蒙克里夫则鸽子样的摇臀摆尾。

回到旅馆,凯勒发现自己转到电视新闻,看起他才去过的那场比赛的精华。他关掉电视拾掇起双眼望远镜,心想他干吗费事买去,这会儿倒是打算如何处理。也许安德莉亚拿到中央公园赏鸟会很高兴,他逮着自己如是想。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后起步冲澡去。

两个都没多好杀,他想着,不过要凑近两人他已经分别盘算出几个办法。困难的程度,一如某某奥林匹克跳水选手有可能会说的,可谓不相上下。所以呢,就他所知,所冒风险的程度也一样。

他心生一念。也许其中一个该死。

&ldo;阿瑟&iddot;斯特朗,&rdo;女人说。&ldo;你知道,当初我碰到他时他就胖。我觉得他是天生胖子,不过那时可不比现在。当年他只是,你晓得,粗壮。&rdo;

她的名字叫玛莉,高个儿,头发红得没有说服力。三十出头,凯勒心想。大嘴唇,大眼睛,而且身材不错,不过依凯勒看‐‐既然她先提了这话题‐‐她还可以再瘦五磅。倒也不是说他打算提。

&ldo;我碰到他时,他身材粗壮,&rdo;她说,&ldo;不过他穿了那种剪裁合身的意大利西装,所以看上去还好,你知道?当然,他光着身子的德行咱们就忘了吧。&rdo;

&ldo;已经忘了。&rdo;

&ldo;什么?&rdo;她看来有点迷惑,不过啜口酒又让她自在起来。&ldo;我们结婚前,&rdo;她说,&ldo;他还真减了肥,信不信由你。后来我们一起跳过扫帚(译注:jupthebroostick意指举行简单的婚礼),跟着他就开始狼吞虎咽。打比喻而已。&rdo;

&ldo;他只是人吞人咽?&rdo;

&ldo;得,少来!&lso;跳过扫帚&rso;啦。我们跟大家一样也在教堂结婚。总之,我觉得阿瑟不管哪个都跳不好,就算你把扫把搁在地板上也一样。我跟他结婚三年,而且我敢打赌他每年都胖上二三十磅。然后三年前我们分手,说起来你最近可见过他?大得跟栋房子一样。&rdo;

大得有如双倍拖车屋吧,也许,凯勒想着。不过比起宅邸可还差远了。

&ldo;你知道,凯文,&rdo;她说,一手搁上凯勒的膀子。&ldo;这儿烟雾弥漫。虽然通过法律禁烟了,大家还是照抽不误,可你又能拿他们怎么办,逮捕归案不成?&rdo;

&ldo;也许我们是该出去走走了。&rdo;他提议道,她听了展颜一笑。

回到她住处,她说:&ldo;他有某些偏好,凯文。&rdo;

凯勒点头鼓励她,心里想着以前是否有人叫过他凯文。他还蛮喜欢她唤这名字的调调。

&ldo;事实上,&rdo;她沉着脸说,&ldo;他是性变态。&rdo;

&ldo;真的?&rdo;

&ldo;他要我做某些事,&rdo;她说,揉起他的大腿。&ldo;说来你不会信的。&rdo;

&ldo;噢?&rdo;

她跟他讲了。&ldo;我觉得好恶心,&rdo;她说,&ldo;可他坚持要,我们分手这是部分原因。不过你可想知道一件怪事?&rdo;

&ldo;当然。&rdo;

&ldo;离婚以后,&rdo;她说,&ldo;这档子事我变得比较开放了。你也许觉得难以置信,凯文,不过我变得蛮变态。&rdo;

&ldo;是么。&rdo;

&ldo;事实上,我刚才跟你讲到阿瑟的那事儿,好恶心的那桩?呃,我得承认我已经不觉得恶心了。事实上……&rdo;

&ldo;嗯?&rdo;

&ldo;噢,凯文。&rdo;她说。

她是变态没错,而且精力充沛,事后他觉得先前对那五磅判断有误。她这样子刚刚好。

&ldo;我刚在想,&rdo;他上路出门时说道,&ldo;你的前夫呢,他对狗的感觉怎么样?&rdo;

&ldo;噢,凯文,&rdo;她说,&ldo;我还以为变态的是我呢。太过分了你。狗?&rdo;

&ldo;我不是这意思。&rdo;

&ldo;是哟。凯文,甜心,你如果还不马上走人的话,我也许压根就不放人了。狗!&rdo;

&ldo;当宠物,我是说,&rdo;他说,&ldo;他喜欢狗吗?或者很讨厌?&rdo;

&ldo;就我所知,&rdo;玛莉说,&ldo;阿瑟&iddot;斯特朗对狗儿正反两样意见都没有。这个话题我们从来没谈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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