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可不像啊。
这两兄弟,一个赛一个的瘦弱。
他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道:&ldo;你们的家里人知道牛树要来读书吗?&rdo;
牛凉抿唇,垂下眼:&ldo;我阿父已经不在了,我阿母三年前改嫁了。我们就还有叔叔婶婶。&rdo;想到什么,他急忙解释,&ldo;阿弟来读书,我能做主的。我跟叔叔他们说好了,我自己赚钱供阿弟读书。&rdo;
&ldo;那你们俩个的日常吃用是跟你叔叔家一起?&rdo;
牛凉点点头:&ldo;阿父给我们留下了房子,我们自己住。吃饭去叔叔家,我白天下地干活,婶婶帮着带阿弟。&rdo;
季玉竹皱眉:&ldo;你下地干活?&rdo;
&ldo;嗯,我家里有两亩旱田,租出去换成租粮给叔叔,我平时就帮着叔叔下地干点活。&rdo;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ldo;不过我力气小,动作也慢,帮不了叔叔太多。&rdo;
季玉竹盯着他那起满茧子、干裂的手,见他局促地收回手,忙转开眼:&ldo;那你怎么出来做工?&rdo;
牛凉交握双手,挡住上面干裂的伤口:&ldo;我想让阿弟读书。阿父以前说过,等阿弟长大了要送他去读书的。阿弟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学好考秀才,家里就不用交田税了。&rdo;
说到这里,他有些沮丧,&ldo;叔叔他们不同意,不肯出钱。不过家里也难,他两个小孩都没念书呢。幸好牛里正帮我,他侄子在京城凝玉坊当掌柜,让我过两天去上工。&rdo;
他双眼亮晶晶的,摸了摸牛树的小脑袋:&ldo;这样阿弟就有钱交束脩了。&rdo;
牛树点点头:&ldo;嗯,我一定好好念书考秀才!&rdo;
牛凉对他笑笑,有些腼腆地对着季玉竹请求道:&ldo;先生,我上工的地方,要住在京城的。我阿弟到时能住在你这里吗?他、他吃不多的,我每个月还会再给三百文!等我工钱发下来,我就拿给你。&rdo;
季玉竹又好笑又心酸:&ldo;傻孩子,不是说束脩已经够了吗?我这里本来就有舍院,阿树安心住下就好。&rdo;跨过牛树头顶拍拍他的手,&ldo;放心,我这里一年就收两次束脩。下一次是在九月份,不着急。&rdo;
牛凉半信半疑:&ldo;不是说读书很费钱的吗?&rdo;
&ldo;嗯,我这里不一样呢。&rdo;季玉竹笑着,&ldo;在我这里读书,要干活的。所以我的束脩就收的少。&rdo;转头望向牛树,&ldo;阿树怕不怕干活?&rdo;
牛树挺挺胸脯:&ldo;不怕,我在家也有帮哥哥干活的。&rdo;
牛凉有些小心翼翼:&ldo;先生,阿树他到时需要干些什么活啊?&rdo;
&ldo;唔,扫地、擦桌子之类的。&rdo;
牛凉轻舒了口气,笑了:&ldo;那就好,这些阿弟在家常常干呢,一定能做得很好的。&rdo;
季玉竹点头:&ldo;那我就放心了。&rdo;
正说着,方小安端着托盘进来,先给季玉竹行了一礼,走上前,在俩兄弟中间的小几上放下两杯热乎乎的豆浆,一碟子红豆糕,对着牛凉笑了笑,才退了出去。
&ldo;喝点豆浆,你们是从牛头村走过来的吧?喝点豆浆暖暖身子。&rdo;
牛凉忙摇摇头,牛树眼馋地望着红豆糕,却也不伸手。
季玉竹站起来,一人手里塞了一杯豆浆:&ldo;喝吧,还有些热,慢点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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