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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后来……我遇见了烈天……我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rdo;寂寞月影沉声说：&ldo;羽非零就是奥丁。&rdo;

水银睁大了眼睛，神色无比惊骇：&ldo;这……太让人难以置信……&rdo;

&ldo;这并不准确。&rdo;艾莲娜鬼魅般在他们身边现身，&ldo;高权限者可以随意调动数据建立无数化身，他们控制这些化身如同自己的眼和手。而我曾经就是海拉之眼，而与此有着同样命运的还有死去的斐诺安。&rdo;

&ldo;曾经？&rdo;寂寞月影注意到这个词，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

&ldo;是的……现在的我是自由的。&rdo;艾莲娜的眼神阴冷了下来，&ldo;谁也别想再控制我了。&rdo;

胭脂色的浓雾正在散去，烈天慢慢看清了他们所在的地方。熔浆之海倒悬在天空，翻滚汹涌。他们处于一片黑色的海岸线边，向前不远就是和这黑色糙地一样诡异的黑色沙滩。沙滩的尽头，红色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明黄的火花。海岸线的尽头，上下两片熔浆之海仿佛交融在一起。一群群黑色的鸦拍打着翅膀盘旋在海面上，所过之处落下片片灰烬。

&ldo;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rdo;羽非零喃喃，由于肩膀上的伤口还需要时间恢复，此时的他把左胳膊绕过烈天的后颈搭在对方另一侧的肩膀上，藉此作为走路的支撑。

&ldo;你在这里两年也从没有听过吗？&rdo;烈天困惑地皱起眉头。

&ldo;没有。&rdo;羽非零微微摇了摇头，他的左手微微使劲示意烈天扶着他再往前面走一点。

随着他们一点点地深入黑色沙滩，那红色海洋如卷轴一般在他们面前展开，那是奔腾的血流和火焰。他们听到隆隆的轰鸣，金色火焰构成的雄狮从浪峰上奔涌而下，他们咆哮着嘶吼着搏杀着，然后再次消融到红色熔浆中。带着硫磺气息的热风猎猎地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干燥得似乎可以和一切擦出火星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远远地隐约穿来声声放歌，那歌声跌宕苍茫，高亢处如戈壁上呼啸而过的烈风，低沉处又如护城的铁索相互撞击的鸣响。

&ldo;是谁在那边？&rdo;羽非零抬高语调对着海面的一个方向喊道。烈天看到他的眉头蹙着，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尽管依然是依靠在自己身上，可是浑身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此时的他很紧张。于是烈天也伸着脖子向羽非零目光的方向望去，他不知道羽非零为何紧张，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一个黑点出现在视线的尽头，它从海上而来，悠然而缓慢地向海滩的方向而来。就在这个瞬间，羽非零把搭在烈天肩膀上的手臂抽了回来，失去依仗物的他踉跄了两下才站稳身形。他口中喃念咒语，深红的法术如弹簧般陡然弹开，羊皮纸页上泛着氤氲不清的黑雾。烈天不知所措地望了望羽非零，他依然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是他还是抽出了悬在腰间的长剑，将盾举在他们两人的前方。

那黑点逐渐变成了一个清晰的黑影，此时烈天看清了，那是一叶小舟。小舟上，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撑着船向岸边缓缓靠拢。那歌声正是来自撑船人。撑船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们，他停下歌声，对着岸边喊，声音厚实响亮如钟鸣：&ldo;迷途的旅人，可需要我搭你们一程么？&rdo;

烈天看了看羽非零。羽非零难得地绷着脸，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他看了看扭过头来看烈天，似乎是征询意见般。

&ldo;既然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不如搭他的船再往里走看看。&rdo;烈天看了看那熔浆之海的小舟。熔浆之海波涛汹涌，而那撑船人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哼着一支小调等着他们的决定。

&ldo;好吧。&rdo;羽非零似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目光垂了下来，在那瞬间烈天似乎看到了悲伤的错觉。他转头对撑船人喊：&ldo;那麻烦你靠岸让我们上去吧。&rdo;

&ldo;那么请上船吧。&rdo;撑船人朗声一笑，一道金色浮尘构筑的浮桥从小舟上一直延伸到海岸边。烈天尝试着踩了踩，很结实，犹如踩在地面。

他们顺着那金色的微粒之桥上了小舟，撑船人收了浮桥，撑动船蒿，向着汪洋深处而去。

&ldo;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rdo;烈天问。

&ldo;我不过是一个摆渡人。客人你怎么反而问我要去哪里呢？&rdo;撑船人的脸藏在黑色的斗篷里面。

&ldo;可是……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rdo;烈天茫然摇头。

&ldo;啊呀，如果客人都不知道要去哪里那可就难办了呐！&rdo;撑船人话虽如此，可是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为难的意思，&ldo;不如‐‐客人你问问自己的心如何？&rdo;

&ldo;我的……心？&rdo;烈天摸了摸胸口，困惑地皱眉。

&ldo;你把我们送到回上面世界的出口吧。&rdo;羽非零依然绷着脸，他低声在烈天耳边说：&ldo;这里还有这个人都太古怪了。我们还是赶紧找到出去的办法。&rdo;

&ldo;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头，就像有些事做了就不能重来。客人呐，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上面的世界。&rdo;撑船人慢悠悠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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