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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随着那只命运之签的出现，人们的目光缓缓投向了寂寞月影。

寂寞月影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知道只要他一句话，这个抓阄的结果就能够撤销，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他不知道从此以后规则的约束力是不是就会因此丧失殆尽……在成为这群人的首领之后，他制定了规则，并且严格执行它们，从未有过例外。而这一次，涉及的人是他的妹妹，亲生妹妹……他久久的沉默让人群里爆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质疑的眼神越来越多，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们不再那么信任他了，或者说，他们开始质疑规则。失去规则约束的团体是可怕的。

这个时候，他看到水银慢慢地走到人群中心，中途还被地上的枯糙绊了一下。她沐浴在天空中惨白行星的银光下，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ldo;动手吧……我不后悔。&rdo;她的语调因为恐惧而颤抖，但是却带着异常坚定的口吻，&ldo;我处决过许多违反规则的人。规则凝聚了我们，让我们在这个世界有序地生存下去。我不能成为破坏规则的罪人！&rdo;

人群中又是一阵长长的静默，剩下的二十六双眼睛齐聚到寂寞月影的身上。这其中，有担忧，有不忍，有期待，甚至有窃喜……

&ldo;对我来说，规则什么的就和狗屁没两样。&rdo;艾莲娜发出一声轻轻的嘲笑，她靠近寂寞月影，压低声音说道，&ldo;我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rdo;

规则的确不能仅仅因为亲情和血缘就这样简单打破。寂寞月影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做出了结论。在这个结论做出以后，他抬起头，大踏步走到水银身边，将长剑连着剑鞘一起从腰间解下，郑重递给水银：&ldo;拿着！&rdo;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水银有些困惑不解地接过剑，而就在那个刹那，血亲间的心灵相通让她猜测到了月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把猛地长剑掷到地上，紫罗兰色的眼眸你惊恐覆盖，比她之前发现自己抽中命运之签的时候惶恐十倍：&ldo;哥哥，你不可以这么做！&rdo;

月影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捡起长剑，他拉过水银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将长剑稳稳放在她手中。水银本不愿意接受，可是兄长那严厉的眼神并不容她拒绝。随后，他环顾着人群，开口：&ldo;按道理，水银抓到了命运之签，她必须成为奉献者。可是，她毕竟是我的亲生妹妹，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rdo;

人群中一阵小小的骚动，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偶然流露出来几个如&ldo;撤销&rdo;&ldo;规则&rdo;&ldo;代替&rdo;之类支离破碎的词语。艾莲娜抱着手臂，唇畔依然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笑意，仿佛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

&ldo;老大，我们理解……所以，这次的结果不算吧……&rdo;忽然，人群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ldo;或者，让我代替水银，反正我是孤儿，无牵无挂。&rdo;第二个人站了出来。

&ldo;我也愿意代替她！让个小姑娘替我们死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好意思吗！&rdo;第三个人的话引来不少赞同之声。

&ldo;老大，我们谁都不是圣人。重新抓一次阄吧！&rdo;第四个人。

&ldo;不！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公平抓阄，如果可以因为这种原因就推翻，公平又在哪里？&rdo;月影看着人群，目光灼灼，掷地有声：&ldo;不会有第二次抓阄！水银也不会死！因为我将代替她成为这次的奉献者！&rdo;

这句话如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顿时人群沸腾起来。甚至艾莲娜的面色都微微变了变，似乎感到诧异。

&ldo;我不同意！抽到命运之签的明明是我！&rdo;水银的脸色涨红起来，她激动地抓住月影的手臂，仰着头，辩驳着。

&ldo;听话！&rdo;月影如万年玄冰的眼神在落到水银身上那么一瞬间的时刻变得如月色般柔和，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镇静，他提高了音调仿佛训斥般，重重地推开了她。

&ldo;我不听！&rdo;水银狠狠跺脚，她再次上前死死拖住月影的手臂，嘴角一扁，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尽管这两年的异世生存使她带上了远超年龄的老成，然而此刻那些老成就此支离破碎，她显现出十八岁少女的模样，软弱而无力。

&ldo;小莹‐‐&rdo;寂寞月影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他想开口说什么，最终移开了眼神，对着他的队伍发出最后一道命令：&ldo;我命令你们，杀了我！&rdo;

&ldo;谁敢动手？&rdo;水银冲到寂寞月影身前，张开手臂，如同一只护雏的母鸡一般，她不再显露出软弱的神情，紫罗兰色的眸子透着冷凝与坚决，她说：&ldo;我不管什么规则不规则，我只知道没有人能够动得了我哥哥一根头发，除非我死！&rdo;

&ldo;小莹，让开！&rdo;寂寞月影的眉头深深纠结了起来。

&ldo;我不！&rdo;水银倔强地回答，因为激动她的面孔显得有些潮红，她打开了魔法书，右手高高扬起，那是战斗的预备起手式。她高高昂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ldo;谁敢上来，我就杀了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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