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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在尚未把侵略者赶出家园之前，一场人类的内战爆发了。交战的双方是留守者与逃离者。&rdo;银发少年注视着叶凯。透过少年的绿眸，叶凯看到了这番景象‐‐在失去太阳和星辰的地球上，飞机啸叫着在低空掠过，投下炸弹；坦克碾压过城市和无辜的人民；枪炮轰鸣。街道上，人们相互厮杀，小刀、酒瓶、砖头……生活中日常的物品在此刻都成为凶器。

&ldo;为……什么？&rdo;叶凯想闭上双眼，可是少年的眼睛似乎有魔力一般，牢牢吸引着他的视线。

&ldo;人性的劣根性，自私、愚蠢、骄横、嫉妒、贪婪……谁知道呢？这应该问人类你自己啊。&rdo;奥丁轻笑了。

&ldo;这场战役最终以逃离者的失败告终。剩下的逃离者们一边与留守者们战斗一边向曙光号所在之处撤退。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曙光号之上。他们启动了曙光号，飞向那颗被赋予他们所有希望的行星米兰达。而在整个旅行的过程中，所有人都必须进入休眠状态，把思维接入曙光号主脑创造的全拟真网络之中。&rdo;海拉继续讲述着，&ldo;他们很快忘却了现实中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主脑模拟出来的虚拟世界之中，在那里他们像从前那样生活着工作着。就好像那些灾难从未发生过。&rdo;

&ldo;我也是？&rdo;叶凯困惑地问。难道说他应该也是这些忘记现实人们中的一员？

&ldo;是的，你是不是曾经做过一些匪夷所思的噩梦，那恰恰就是你真是记忆的残留。&rdo;奥丁耸肩，&ldo;也许人类认为忘却是抚平痛苦最好的方式吧。&rdo;

&ldo;设计者给主脑下达命令，在进入米兰达行星轨道之时唤醒所有的人。而唤醒命令执行的关键是一串信息，被命名为‐‐thekey。&rdo;海拉指了指叶凯，&ldo;这串信息并不储存在系统中，而是储存在一个人的头脑里。那个人，就是你，叶凯。&rdo;

&ldo;不……难道不是因为我登上了宛山，打开了金属蛋，然后引发了空间漩涡，才看到thekey的吗？&rdo;叶凯忽然觉得他被弄糊涂了，脑子里的信息顿时再次搅乱成一团。

&ldo;不，那并不是真的，蛋只是打开了你记忆层中间的禁锢，而你也不过只是看到了记忆深处的投影。&rdo;奥丁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ldo;证据就是，在你身边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rdo;

&ldo;那不是你！是颜行歌！&rdo;叶凯执拗地纠正奥丁。

&ldo;随便你。&rdo;奥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ldo;在我的信息收集系统中，没有获得任何thekey的字符。&rdo;

&ldo;飞船的总设计师法恩。叶把thekey的信息植入当时年仅两岁的儿子大脑中，并设定了一个激活的期限。&rdo;海拉顿了顿，接着说：&ldo;thekey具有一种自然的保护力，这种保护力是具有最高权限的。不论是我还是奥丁，还是主脑创世神，谁都没有办法强行从你这里取得。&rdo;

&ldo;他为什么要这样做？&rdo;叶凯疑惑道。法恩。叶，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对于他就好像一个代号一样虚无缥缈，无法激起他的任何情感。

&ldo;这恐怕要去问他自己了。不过‐‐&rdo;奥丁挑眉，一个类似遗憾的神情，&ldo;他最后并没有上船。如果他上船的话，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会这么麻烦了。&rdo;

&ldo;奥丁，我们难得意见相同了一回。&rdo;海拉扬起下巴，一个轻蔑而骄傲地神情，&ldo;至少他不会让&ldo;病毒&rdo;这么无法无天地在这个世界里乱窜。&rdo;说完他挑衅式地看着奥丁。

&ldo;叶凯，我们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你现在面临一个选择。&rdo;奥丁把嘴轻轻凑近叶凯的耳边，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好似一杯掺了蜜的毒酒。

寂寞月影看到艾莲娜站在一条小路边上，她黑色的头发在夜色中飞扬着。鲜血顺着她手中的匕首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在不久之前，他们全歼了敌人。每个人的能量都得到了补充，寂寞月影感觉精神充沛，浑身都充满着蓄势待发的力量。可是这种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喜悦之感，相反他觉得心底如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透不过气来。

他刚刚指挥着手下人好好埋葬了那些死者，因为他们的生命是践踏在这些人的尸体上获得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

&ldo;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的沉睡不被打扰。&rdo;寂寞月影在那块巨大的土丘前，低头祈祷。杀戮只是一种手段，是一种无可避免的选择，但绝不是目的，也不是乐趣。然后他看到了艾莲娜。

&ldo;他跑了。&rdo;艾莲娜似乎听到了寂寞月影的脚步声，转过脸来，她的一半面孔隐匿在阴影中，语调平板地说：&ldo;千年。&rdo;她说话再次转过头去，眺望着山脚下的怪石嶙峋和丛丛枯木。

寂寞月影没有说话，他转过身，走回人群中。他们将在这里稍作休息，他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重重黑雾后面明媚的宝石湾。

&ldo;哥哥，艾莲娜看上去有些奇怪。&rdo;水银一边说着一边向艾莲娜的方向走去，却被寂寞月影制止了。

&ldo;不要去打扰她。她估计此时心里并不好过。&rdo;寂寞月影看了一眼那个黑色的寂寥的背影，淡淡地说。

&ldo;她会不好过么？&rdo;水银挑了挑弯眉，她眼前闪过艾莲娜割破瘸腿少年喉管的时候，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由冷哼了一声，&ldo;我觉得她就是个没有情感的机器。&rdo;

&ldo;有的人用笑容掩饰冷酷，而有的人以冷酷掩饰笑容。&rdo;寂寞月影把目光投降了天空中，那轮巨大的惨白行星。

艾莲娜放了千年。为什么呢？寂寞月影并不想知道。

&ldo;我放了那个男人。你高兴吗？&rdo;艾莲娜的面孔在闪电的光芒下明明灭灭，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自语着，&ldo;呐！你终于欠了我一个人情啊！只可惜你已经没有办法偿还了。斐诺安。&rdo;说完，她展开一个苦涩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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