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为这次地震,民间哀怨之声越发严重,皇上本就虚弱的身子,再次病倒,尤其是皇上也认为这次地震是上天对自己的警示,六月难得休养的身子,再次陷入危机,婳燕也劳心伤神的照顾着皇上。
八月末,皇上因身子不爽多月,后妃照料有功,大封六宫,这是皇上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大规模晋封。
熹妃因照料皇上有恩,再加上皇后病重,四阿哥嫡子出生,无论如何,熹妃又要晋封一级。封为熹贵妃,代皇后摄理六宫事。
皇五子生母裕嫔,耿氏。晋封裕妃。
刘常在晋封刘贵人。
马答应晋封马常在。
高答应晋封高常在。
九月,皇上基本稳妥安排完后事,静待自己的死亡,但他又撑过了这场大病,拖拖拉拉的直到十月得以痊愈。
而在此期间,皇上密张廷玉,屋内只有他们三人,皇上将亲笔密诏示张廷玉,张廷玉虽吃惊却也绝无多言,拱手接受重任。
瞧着张廷玉离开,婳燕转过头看向皇上,皇上虽然病的反复,可是今日气色倒是非常好&ldo;皇上何必如此着急?&rdo;
&ldo;此事宜早不宜迟。&rdo;皇上回道。
婳燕点点头,低下头整理着刚才张廷玉带来的奏章,皇上对着婳燕招招手,婳燕上前几步等着皇上吩咐&ldo;婳燕,朕想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告诉朕。&rdo;
&ldo;皇上想要问的问题,婳燕无法告知。因为这世上没有如果。&rdo;婳燕抬起头盯着皇上的眼睛。
皇上为之一振,久良才仰头一笑&ldo;是朕低估了你。&rdo;
&ldo;不是皇上低估了我,而是皇上迷失了自己,忘了曾经的那些过往。&rdo;婳燕轻声回道。
&ldo;迷失?&rdo;皇上低下头看着被角,片刻才痴笑一声&ldo;是啊,朕迷失其中,让自己麻痹,其实归根结底是朕太害怕了。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rdo;
婳燕移开视线转而望向窗外,不由得感叹,一年又要到头了。
第225章报仇雪恨
春去秋来,来年雍正九年,二月。十五爷病逝。婳燕拿着小竹篮独立与府邸那一株枫树下,如今二月春风,枫树却只有枝丫,光秃秃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可是婳燕却喜欢极了它这幅样子,因为这象征着过去的事情都已结束,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ldo;你来了?&rdo;十五爷坐在昏暗的房间内看着站在门外逆光中的人,此人正是婳燕。
&ldo;我来送送你。&rdo;婳燕一步一步走进房间,房门大开的阳光只能照射到十五爷的脚下,婳燕也步到了阳光留下的地方。
&ldo;今日的我狼狈至极,你却光鲜亮丽,兜兜转转,到底是我输的多。&rdo;十五爷嗤笑一声低下头看着自己破败的鞋袜。
婳燕未语只是抬手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面具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花纹已有些岁月,出现了干裂的纹路,婳燕摸着面具轻声一笑,十五爷闻声抬起头看着带着笑意的婳燕,眼神中带着微微不解。
&ldo;你可知这是何物?&rdo;婳燕问道。
&ldo;一副面具而已,有什么稀奇吗?&rdo;
婳燕笑着摇摇头,抬起头看着十五爷&ldo;怪不得你我无缘,这面具恐怕你早就忘了。&rdo;
十五爷看着婳燕手中的面具回想着过往,突然灵光一闪,撑着木椅站起身,手指着面具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ldo;这是你要送我的面具?&rdo;
婳燕笑一下将面具递给十五爷,十五爷难以置信的接过面具,看着十五爷震惊不已的样子,婳燕叹口气,侧过身望着门外的景致说道&ldo;当初这面具本是打算告诉你,我其实答应你了。&rdo;
&ldo;答应我?&rdo;十五抬起头看着婳燕。
&ldo;但是你为什么要毒害十八阿哥?又为何说那种污言秽语,来侮辱我?你的袖手旁观,你的一言一行,你可知我当时是多么的难过!&rdo;婳燕想起那些往事自觉的透不过气来,那时候的绝望无助的滋味,着实是压的人密不透风,这么多年过去,在一一回想都觉得痛苦酸涩。
&ldo;对不起,我&rdo;十五爷低下头擦着眼泪,手中紧紧的抓着面具。
婳燕侧过头看着十五爷这幅后悔的样子,上前半步,十五爷含着泪的抬起头看着婳燕&ldo;反正已经过去了,等你到了地府,亲自对十八阿哥说对不起。我原本想将你千刀万剐,可是后来我觉得这对你太轻了,你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可比死了更受折磨。&rdo;
&ldo;那你为什么现在却放过我了?&rdo;
&ldo;你终究是十六的兄长,是密太妃的亲身之子,念及他们之情,我如何铁石心肠也无法不顾及他们,这么多年的囚禁与折磨,我也算是为十八阿哥报仇雪恨了,如今让你解脱,只是你的罪恶太重,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rdo;婳燕背过身往前走着。
十五爷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面具嗤笑一声,将面具拿在手中,右手撑着地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看着婳燕的背影&ldo;那你要对我如何做?五马分尸?还是一刀一刀的将我的血肉刮下?&rdo;
&ldo;我难道是这般残忍之人?&rdo;婳燕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用余光望着他&ldo;你我毕竟从小长大,当年若不是我,你也许也活不到现在。&rdo;
&ldo;你可悔过救我?&rdo;十五爷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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