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冲了进来,把开门的男人反剪住双手,再看里面的情形,走在前面的jackn挡住了薛青的手下,让他们退了出去。 晏明朗和晏明河冲向我,我从来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表情。或许他们一生也不曾这样害怕过。 两人同时脱了上衣,一个兜头朝我罩下来,一个盖住了我赤裸的下半身,竟然是从未有过的默契。 晏明朗伸手来抱我,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他拉开遮住我头的衣服,摸着我的头发,俯下身轻声对我说:“没事了,shaw。” 我并没有想躲,那动作连我自己都惊讶了一番。我强忍住条件反射般的排斥感,点了点头。 身体的疼痛和疲倦在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后一起袭来,我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渐渐抽离,在彻底晕过去前,我仍没忘记刚才那个男人对我说的话。 “他们帮了我,”我费力指了指被按在地上的那两个男人,“帮我告诉薛先生,别动他们。” 薛青黑道起家,手段如何我从未见过,却也猜得到。这两个人虽绑架了我,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我,我不能让他们死。 看到晏明朗点了头,我松了口气,终于如愿晕死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连脖子都几乎动不了。 在我睁开眼的瞬间,晏明朗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倾身过来,看了我片刻。我想说话,嗓子却火烧一样疼,于是我眨了眨眼睛。 他这才松了口气,颓然坐回椅子上,紧紧地闭了闭眼。 醒来后又做了一番检查,如我所料,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各种被利器钝器折磨过的伤痕遍布全身,就连下身,都因撕裂而血肉模糊。 我醒来后,晏明朗就消失了。 晏明河陪在我身边,他告诉我那天他睡醒后没看到我,给我打电话也打不通,就去书店找我,结果听说我去了薛青那里,可等到天黑了我却一直没回来,就给薛青打了电话。 然后就知道我失踪了。 薛青勃然大怒,动用了全部的人脉来找我,晏明朗理所当然被惊动了。 他们从我下车的地方开始寻找,顺藤摸瓜,短短几个小时就锁定了我所在的位置。虽然那两个人做事足够谨慎,但对手毕竟是薛青,绑架这种事都是薛青年轻时玩剩的。 晏明河让我不用担心vito,他知道我去找薛青,于是jackn告诉他,我陪薛青去了趟香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昏迷了两天,vito一开始有所怀疑,毕竟我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走,所幸薛青手下有一个声音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替我打了电话给vito,他这才相信。 其他的事他没有告诉我,只说那两个绑架我的人薛青只断了他们一人一根手指,就把他们给放了。至于兰卿和阿保,他没说,我也不想知道。 在病床上躺了一周,才渐渐有精神,能起身稍微坐一会儿。 晏明河几乎住在了医院,其实有专门的看护照顾,根本不需要他如此,可他说他不放心。 “我那时候心脏差点都停了,你知道吗,”他轻轻握着我已经拆了绷带,却布满了血痂和伤口的手,“shaw,虽然我以前也曾经怀疑过我对你是不是如你所说,只是对你的爱情感兴趣,但我现在知道,你对我是特别的,我是真的爱你。” 我苦笑,张了张嘴。 他抬手捂住我的嘴:“不用说,我知道。” 我惊恐地睁大眼望着他。 他手一僵,拿开手,对着手心看了几眼,又抬眼看我。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快哭出来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终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虽然我知道他是晏明河,虽然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可他抬手的时候,我以为他要打我。 他再度小心地捧着我的手,生怕吓着我一样轻轻地说:“没事的,害怕是正常的,时间久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不知道,但我只能相信。 这件事除了晏明朗、晏明河和薛青,谁都不知道。幸好陈瑾已有段时间没有联系我,而davis常年世界各地出差,所以paul也不会知道。 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除了醒过来的回家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二十天,身体渐渐恢复,但伤痕犹在,一时也没办法回到vito身边。幸好有周舟照顾,周舟是个女孩子,虽然没做过母亲,但比男人细心,把vito交给她我最放心。 唯一的欣慰是阿保虽然变态,却没有动我的脸,我可以放心和vito视频通话。 临出院,我的去处竟成了问题。 并非没有地方去,而是所有人都想让我去他那里。 薛青一直把我当成他的责任,毕竟我是因他的事而来了z国,在他的想法里,我就是他罩着的人,出了事是他的过错,这段时间与他见面的次数竟然比之前数月加起来都要多。因此我可以出院时,他自然而然想要让我去他那里继续静养。 但晏明朗和晏明河又希望我跟他们回去。 我在医院呆了二十天,晏明河就陪了我整整二十天,我知道他有时候其实很忙,却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下面的人办,他会坚持让我去他那里,我并不意外,甚至和他相处久了,竟觉得与他在一起比与同样喜欢我却被我拒绝了的陈瑾还要自在。 只是我没想到,晏明朗在我出院的那天也出现在医院里,要带我回家。 以至于三个可以在这个城市呼风唤雨的人物一下齐聚一堂,旁边从院长到主任陪着笑脸战战兢兢。 最后三个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男人看向我,终于想到这件事应该先征求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说实话我也挺无奈的,选谁都可以,选谁又都不对。 最后我只能小声说:“其实我自己” “不行。”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薛青说:“shaw,这次是我的失误,必须由我来补偿你。你就住我那里,我尽量多空出点时间来,不是为工作,而是陪你散散心。我们已认识很久,我待你你也知道,我几乎把你当成半个儿子,这次就听我的,让你去谁那里我都不放心。” 薛青对我和对vito一直都很好,却终究带着点客气,我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么番话来,心中不禁感动,我何德何能竟然让这么一个大人物对我如此。 不等我说话,晏明河却说:“薛叔,您一个老人家能陪他聊什么玩什么,何况您那里进进出出的人太复杂,反而我那里环境好也没访客,这段时间shaw一直是我陪着,按说也该跟我回去。” 晏明朗扫过两人,视线落在我身上。 “shaw慢热,去你们那里未必住得惯,”他话不多,却一下子说中了我的心事,“何况那里离书店近,我可以开车带他远远看一眼vito。” 晏明河“切”了一声:“不过是看vito,我也可以。” “你那里太远,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长时间坐车。” “那你就错了,我在书店附近也有套房子。” “好了好了,”我无奈地打断他们,再让他们这样喋喋不休地争吵下去,估计要天黑了,“薛先生,这件事与您无关,您真的没做错什么,不必放在心上,”我看了一眼晏明河,他一下子高兴起来,喜怒形于色,有点像个孩子,但我最后还是说,“既然你们都不放心我,那我就不自己住了,还是去晏明朗那里吧。” 晏明河拉下脸来,瞪了一眼晏明朗。 我对他笑了笑,他抓了抓头发,没了脾气,最后也没说什么。 我愿意去晏明朗那里,vito当然是主要原因,其次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必担心他动我。 收拾了东西离开医院,回家前晏明朗特意绕到书店,让我待在车上,他下了车,走进书店里,过了一会儿牵着vito走了出来。 车窗贴了单向透视膜,晏明朗把vito直接带到车边来,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上拿了路上买的蛋糕,他看了我一眼,转回身去,没有关车门,蹲在vito面前和他说话。 “和周舟阿姨住的习惯吗?” vito乖巧点头。 “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我不会给她添麻烦的。晏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下子分开这么久,他肯定不习惯。 “还要一阵子,再等这么长的时间好吗?” vito咬着嘴唇,眼睛有些红,却没有哭,他点点头,说:“晏叔叔,我想爸爸了。可我不敢跟他说,我知道他肯定也想我。我从来没见过爸爸哭,可我觉得如果我说了他一定会比我先哭鼻子。” 晏明朗替他理了理衣领,笑了一下:“你很棒,爸爸……你的爸爸会为你自豪。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明天晏叔叔带给你。” 他摇了摇头。 vito和我一样,追求的其实并不多,很少有太多的奢望。比起任何东西,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我,只是他知道我不可能马上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什么东西他都提不起兴趣。 晏明朗送他回了店里,我擦干眼泪,但他上车时还是愣了一下。我转头看着车窗,才发现眼角似乎有些发红。 把车开进车库停好,晏明朗打开车门,伸手来抱我。我并没有与他扭捏什么,被他抱上轮椅。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暂时只能靠轮椅代步,但我不出门,其实轮椅也没什么用处。 进了家门,晏明朗准备午餐,我划着轮椅跟进去,想帮他择菜。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把我推到桌边,将需要处理的青菜摆在我面前,又递了几个容器给我。 他背对着我站在料理台前,从那天之后,我们没怎么见面,更没有什么交谈。 沉默着做完午餐,吃完饭,晏明朗把我抱上楼,放在床上。 “你先睡一下,我去书房,醒了给我电话。” 我点了下头,他看着我在床上躺好,替我盖好被子,开门出去了。 床单被罩应该刚换过,是清新的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可晏明朗的气味却无处不在,在这个房子里,随处都是他的影子。 虽然我在这里只住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鲜明地刻在记忆里,曾经我以为我连晏明朗的样子都忘记了,而实际上,我却什么都记得,连他细微的气味都分辨得出。 其实我并不想睡,睡着了总是做噩梦,或许是这熟悉的气味令我安心,我躺在床上,竟然睡着了,甚至难得一觉无梦。 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上方罩着一个人影。 我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人影突然退开,然后是打开灯的声音。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光线,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看到晏明朗站在床边,微微皱着眉。 我看了看窗外,天都黑了。 “我睡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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