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下,却走过来,把我脸上的书拿开,打横抱起我:“去床上睡,窝在这里,是觉得腰不疼了吗?”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 六年来,就只做了两次。上次根本是被强迫的,事后只顾着张牙舞爪地宣泄自己的愤懑不平,倒不觉得难为情。 可这次他的热情从一开始就感染了我,我还记得自己是怎样毫不保留地迎合。 被放在床上,我绞着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上我的腰。 我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那双手已经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有些疼,也有些酸,却很舒服,舒服到让我怀疑连按摩技术都好像专业技师的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会的东西。 刚才不过是躲避和他的对话才假装要睡觉,现在却舒服的真的想睡过去。 不过,他刚才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他突然问我vito的生日,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应该不会吧,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以他的个性,按说……不,六年后的他,变了太多,以前我就经常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现在甚至更甚。 虽然我们最后那点心结已经解开,但六年前晏明朗的冷漠无情给我的印象太深刻,我不禁开始患得患失。 曾经的爱而不得,让他执着多年,可现在我们重归于好,他会爱我多久? 可能是一下子就得到了幸福,总觉得不太真实。我不是不相信他爱我,我只是不敢想他的爱是否会有保质期。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一个天之骄子,真的会爱我一辈子吗? 其实我并不在乎他某一天不再爱我,感情是双向的,我可以尊重他的决定,只要不是像以前那样伤害我后再让我离开。六年前我不敢奢望,六年后我也不会强求,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他不爱我,我还有vito。vito是我可以确信唯一不会离开我的人。 在昨天之前,我其实已经做好了他们父子相认的准备。 可今天,我却突然害怕起来。 心里虽烦恼,但身体的酸痛得到了疏解,随着他动作而带动的轻轻摇晃,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vito正趴在床边看着我。 我朝他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回来了?”一看天色,已经晚上了。 上午晏明朗去接alex,顺便把它和vito一起送去了书店,我将近中午才起床,今天还没见过他。 他凑过来,柔软的嘴唇在我脸颊上轻轻一碰。 我正要抬起身也给他一个吻,他却紧张地按住我的肩膀。 “爸爸,你还是躺着吧。” “……嗯?” “你昨天晚上又帮晏叔叔修水管了吧?” “……” “爸爸,想帮别人也要力所能及,你看,你在晏叔叔家里住了两次,腰就闪了两次,不过晏叔叔家的水管怎么总是在坏呢?” “习惯就好,”晏明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原来他竟然坐在沙发上,“以后住久了你就会发现晏叔叔家的水管隔三差五就会坏一次。” “啊?那你怎么不找人修?” “还是不修了吧,水管修好了,下次大概灯泡就坏了。” “???”vito毕竟是小孩子,根本不懂这种大人的玩笑话。 看着一脸茫然的vito,我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慢慢坐起身瞪了晏明朗一眼。他笑了起来,是那种直达内心的真正笑容,那张曾经总是冷淡自持的脸,一下子如他的名字,明朗起来。 就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情景,就只是看到了一张笑脸而已,我的心脏却突然砰砰砰狂跳起来。 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我和薛青之间的工作又继续起来。最近已经彻底在晏明朗那里住下了,这次我再见薛青时,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一直占着他的房子,我趁机跟他提起,让他把房子收回去。 他却对我说:“你不知道吗,那房子已经划到你的名下了。” 我完全不知情,惊讶地看着他:“什么时候?” “你刚到z国时,我让你签的文件。” “……那不是您说的保险吗?” 他笑了笑,摇起头来:“shaw,以后对人要时常留个心眼,我薛青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想要害你,你现在已经被卖了好几次了。” 我顿觉赧然。 那时我和vito刚来z国,他说我们两个背井离乡,如果出什么意外他担不了这个责任,还是买个保险安全点,然后让我签了几个文件,都是中文。我那时候想,以薛青和我的身份,我身上也没什么他可以图的东西,他也不可能骗我。 我那时学的z文虽然基本上已经全还给我的中文教师了,但文件里某些字眼我还是认识的,感觉应该确实是一份保险合同,然后就签了下来。 那栋房子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没有几百上千万绝对买不下来,再加上那样精致的装修,起码要千万。 这比我为他写自传的酬劳还要高,何况酬劳早就已经结算清楚,这房子是额外的,我肯定不能要。 “薛先生,我……” “不必说了,”他抬起手,打断了我的话,“你不知道吗,我手上最多的就是房子。一开始我就没拿那房子当回事,没告诉你,也是怕你想太多。现在你也知道,我对你、对vito都是实打实的喜欢,我膝下无子,亲戚也早失散,难得与你和vito投缘,如果你看得起我薛某人,以后我去见佛祖时,希望你能送送我这老人家。” “薛先生客气了,您对我们的照顾,我和vito都铭记在心。但是这房子实在太” “你以后准备一直住在晏明朗那里?”他突然问。 我点点头,以后不知道,起码在回国前,我大概会一直住在那里。 “那房子就在那里,你住不住都无所谓,但是,shaw,凡事给自己留点退路。” “……” “我和晏明朗打的交道不少,他是个人才,性格说不上好,但要是对一个人真心相待,应该也不会太差。你们两个能走在一起,也是好事,但是如果他哪天惹你不高兴了,你收拾东西直接走人,有家可回,那就是底气,别被他欺负了去。” 他这一番话,倒像是站在父母的立场对我的嘱托。 我鼻子突然一酸。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 其实在这之前,我对薛青,仍旧是尊敬居多,毕竟身份差异太大,不敢随意逾越,所以也说不上有太多的感情。可他这番话,突然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 其实他和以前的我一样,一个亲人都没有,最渴望的就是亲情,那是他那在黑道浸染得冷硬的心里,仅存的唯一一点感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铁汉柔情。 恰好,真的只是恰好,我和vito在他垂暮时走进他的生活里,和他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不同,带着点凡人的烟火气,一下子把他从很高很冷的地方拉到现实里,他硬了一辈子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我不图他什么,他也明白,我这样的人,不会图他什么。但那房子我还是收了下来。只是为了让一个从未做过父亲的男人,对那种已经生疏的亲情有一个寄托而已。商业联姻 我已经很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晏明河了,或许上次对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很打击他的自尊心,也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没脸见我。 他突然来书店找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他精神不太好,比起那次因为庄羽的颓废,他的表情并没有那么晦暗,但却看得出来他瘦了。 我虽然还记恨他对陈瑾的伤害,可他曾经照顾我那么多,终究于心不忍,问他:“你怎么搞的……” 晏明河把自己毫无形象地丢进柜台后的躺椅里,捏了捏眉心,抬眼看着我,对我笑了笑:“因为太想你吧?” 几乎每次见面,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你想我了没”就是“我想你了”。 可惜现在我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见他还有这种兴致,马上拉下脸来,转开头懒得看他。 晏明河盯着我看了会儿,居然发起呆来。 片刻后,我终于忍不住放下手里在看的书。 周舟带着vito出去吃冰淇淋,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除了被我打发去看书学习的洪义和洪武,店里零星就只有几个客人在。 我把凳子挪到晏明河面前,手搭在柜台上,侧着身子问他:“你找我有事?” 他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看着我,点了点头。 “怎么了?” “陈瑾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我微微皱眉,“他有一周没来找我了。” 他像是知道什么似的,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点了下头。 他不是这种说话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人,我的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你又把他怎么了?” 他有点受伤地看着我:“没有,我是想问你,他没有跟你说他要结婚的事吧?” “……什么?” 晏明河一下没有说话,拿了根烟出来。虽然书店里禁止吸烟,但我张了张嘴,又把提醒的话咽了回去。 他点燃了香烟,狠狠吸了一口,那一瞬间眼神似乎有些狼狈和不甘。 吐了一个烟圈出来,他说:“很突然对不对?陈家老爷子给他选的结婚对象。” 我一下子慌了起来:“怎……怎么会?你说的是瑾?陈瑾?可是他没跟我说啊,我从来都没听说……” “这件事还没公开,就只有那两家人知道。” “那你……” “除了我。” “……你确定?是不是你搞错了?瑾他,他虽然不算同性恋,可他那么……怎么可能突然要结婚?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想说的是,他那么长情的一个人,就算觉得累了不再爱我,可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开就放开,突然一下要结婚?我不是说他不该喜欢别人,但以我对陈瑾的了解,这太快了,也太怪了。 “很奇怪吗?” “这还不算奇怪吗?一下子就说要结婚,他们有感情吗?” 晏明河倒是一下被我噎住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居然笑了一下:“不是吧,你怎么这么纯情。商业联姻,不就是那么回事而已,你觉得该有什么感情在?” 这下倒是我被噎住了。 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个十九岁那年遇到的比我还小一岁的带着光环的小王子,六年间长成了一个成熟的让看到他的男男女女都不禁为之目光逗留的青年,他应该有最完美的爱情,怎么可以被家族的利益拖累,和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结婚? 我无法想象,那么好的陈瑾有一天要这样牺牲自己,就好像古代被迫和亲的王子公主,永远也没有幸福。 晏明河嘲笑完我,就开始恶狠狠地抽烟,直到那根烟抽完,他从躺椅上猛地站了起来。 我诧异地看着他,因为他突然的起身而畏缩了一下。 他眼神一闪,往后退了一步:“抱歉,shaw,我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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