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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我们统统坐在大厅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尹警官忙了半天，有点困了，开始在一点一点垂下头来。最后头向沙发椅一靠，轻轻打起呼来。

雷诺的警探孙克谋不喜欢私家侦探，对他而言，我是多余的。他们都不管我。

我的确累了，但是我睡不着。我在研究，在当今的局势中，我当怎样出牌，方始不会全盘皆输。我恨我自己不应该去那鬼汽车旅馆。我恨我自己为了忠于客户，把自己拿去冒险。不过，隐隐之中我明白，今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如此做的。我这种个性害苦了柯白莎。其实也害苦了我自己。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何做这种事。一旦我决定接受一个人做我的客户，我就会站在前面保护他一切的权益。那个把指关节弄得啪答啪答响的费巴仑，他有什么好?我甚至一点也不喜欢他，问题他是我的客户，我就该保护他。这是我的伦理观。

电话铃响。一位仆僮走向雷诺警探。

&ldo;孙先生，你的电话，总局来的。&rdo;

孙克谋不理我，只是向旅社侦探告退一下，走向电话。

五分钟不到，他走回来，脸上有不解的神情。他抓住尹警官，把他摇醒。

&ldo;嗯?什么事?&rdo;尹警官问道。一下醒来，环顾四周，充份表现出一个不想睡过去，但却睡着了的人，突然醒过来的警觉。

&ldo;问你呀!你在搞什么鬼?&rdo;孙克谋说。

&ldo;什么意思?&rdo;

&ldo;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件事为的是劳氏绑架案?&rdo;

&ldo;你在说什么呀?&rdo;尹反抗地说。

&ldo;劳氏绑架案。&rdo;

&ldo;我不知道什么劳氏绑架案。&rdo;

&ldo;去你的不知道!旧金山日报头条新闻。现在全国的电报乱飞。雷诺早报已经有号外了。你已经一切布置就绪了：什么母爱症候群，什么赎金只是掩护，什么事先准备，什么死了母亲的孤儿，什么亲戚带回来收养。依据报导，这一次你来这里秘密出差的目的，就为了这件案子。&rdo;

尹警官的下巴掉下来，他转向我，他说：&ldo;看来这又是你拖……&rdo;

我用手肘重重的一下击在他的肋骨上。&ldo;你看!&rdo;我说。

裘豪西正自正门走进旅社来。

尹警官看向门口，见到裘豪西走进来，他转向我说：&ldo;这件事还没有完。等我办完事之后，我还要好好的和你算算帐。你这个骗来骗去，出卖朋友的小王八蛋!&rdo;

他怒视我一秒钟，转身盯住了看裘豪西。

我问：&ldo;贾道德的谋杀案还要不要破了?再不然，你是不是准备失之交臂?&rdo;

裘豪西一定是连夜开车而来。他用他疲倦的眼神在大厅里四面看一下。

户外阳光正准备破晓而出。一切生命似乎在最低潮，正要一阳复始。再过一下阳光就会出来，到时候，熬了一夜的人会警觉这一夜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不过，人工的亮光也只有在这一刻，才显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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