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稍稍回过神后,河洛微眯起眼眸,若有所思抚着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薄被,停顿了一会儿,缓慢地合上了双眸。眼见河洛毫无所觉的又要睡去,施勋心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带着些许贪恋地盯了一会儿后,正打算悄悄溜出去之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呢喃。“施勋……是你么,师兄。”脚步一僵,以为自己动静太大被河洛察觉到,施勋登时大气也不敢出的顿在原地,缓慢地扭过头向着榻上望去。然而出乎施勋意料的是,河洛却并不是在唤他,不,应该说并不是因为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的身影才来唤他。河洛双眸依旧紧闭的躺在榻上,口中喃喃自语叫着师兄,却只当做是在梦里。“师兄你为何不理会我,是在怪我不去救你么?”河洛面庞温柔,唇角微翘,然而话语中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失落,“师兄,我很想你,别怪我好么,走近些,让我看看你。”不自觉地怔愣在原地,施勋咬牙抿住双唇,只怕一不小心将自己急促起伏的呼吸声暴露出去。“师兄。”唤了半晌却没有丝毫回应,河洛声音黯然,沙哑无比,“原来在梦里师兄也是怪我的,也对,这都是我的错,即便师兄恨我也是……”“不,不恨。”话语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施勋微微一顿,旋即舒了口气,也不再小心翼翼的遮掩着身形,挥手将身前的法阵散去。“师兄从未怪过你。”既然忍耐不住那便不必再忍,他不愿看着河洛纠结于愧疚之中,每每想到自己便只有痛苦二字。况且,河洛本就毫无过错,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二人,他只不过对施勋太过在意,在意到不愿也不忍让他受到丝毫伤害。双眸在听见施勋声音的刹那猛地睁开,河洛万分惊愕地看着突然现出身形的施勋,唇角轻颤,半晌无语。莞尔看向河洛,施勋下巴微抬,眼眶稍红,挑眉道:“怎么,不是你让我出来见你的?”怔怔的看着施勋,河洛身形微动,就在施勋以为河洛会大喜过望地冲过来时,他却是连忙闭眼,一头栽倒在榻上,了然道:“果然是在做梦,若是真的,师兄肯定是不会理睬我的,还是不要醒过来的好。”施勋:“……”面无表情地看着背对着他叫嚷着要睡过去的河洛,施勋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干脆就当他是在做梦得了。心塞的想着,施勋几步来到榻前,也不触碰河洛,只是叮嘱他不要在怪罪自己,定要好好休息,说不定哪天睡觉还又能梦到他,两人也好在梦里见见。然而说着说着施勋就觉得有点不是滋味,这感觉怎么跟托梦似得,明明他还尚在人世呢。想了想,施勋低叹道:“师兄也想你,所以才来看看你,等会就要离开了……”河洛身子一震,下一刻猛地翻身跃起将施勋抱于榻上,双臂将他牢牢的捆在怀中,话语中透着急促,“别,别离开。”施勋闭唇不语,伸手轻轻拍打着河洛肩臂,待感到他稍稍放松下来之后,这才抬起眼眸凑上前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行,师兄不会离开的,放心啦。”这种哄孩子的语气施勋已经百年八辈子没在用过,然而此时用来安抚河洛却是格外凑效。逐渐平静了下来,河洛一手将施勋紧揽于身上,暗金色的眸子贪婪地扫视了一遍又一遍,丝毫不肯放松。河洛知道这不是梦,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形,最好让施勋远远离开,不要接近这战场分毫。然而在察觉到施勋的那一刻起,他便控制不住的想要见他,因此便编了这么个谎话,将人抱在了怀中。同样的,施勋也知道河洛是清醒的,没有哪个人在梦里会有如此紧迫而清亮的眼神,像是要活活将人燃碎,看至心中。施勋知道河洛为什么会如此,他也知道只此一晚他就必须要躲开河洛不能再与其相见。河洛想瞒着他去与天对抗,他又何尝不是?现在河洛应该还未察觉到自己想要暗中救他脱离天道,然而一旦他知道了,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微微皱了皱鼻子,河洛爱不释手地搂着施勋,那眼神看得他一阵颤抖,随后又撒娇似得在施勋颈边蹭了蹭,金眸隐隐一闪,搂在施勋腰间的大掌一紧,有以下没一下的揉|捏了起来。明显感受到什么,施勋老脸一红,暗道这家伙把自己叫出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脑中倏然滑过刚刚在帐外时看到的一幕,施勋喉中一渴,伸手去捉河洛的手臂,将两人紧贴的胸膛稍稍分开。然而两人分离了十几年,打从见到施勋的那刻起河洛就再也按耐不住,压抑了十几年的思念在一瞬间全部释放出来,汇作一股热流,铺天盖地的朝两人席卷而去。双眸定定的望着施勋,一手按压着施勋的肩膀,手指顺着那嫩滑的皮肤缓缓摩擦,将其死死的卡在腰间之处。施勋唇瓣被河洛叼着,时不时的出来透两口气,便又被捞了回去,然而施勋虽有些难受,却仍对河洛牵就不已,配合着他抬起腰身,翻来覆去的弄着。他与河洛从未分开如此之久,以往每世,河洛皆时时刻刻的伴于自己身侧,然而到了这一世,两人却是聚少离多,于历史中兜兜转转,一过数年。而过不久后,两人更甚会分开数十年前,百年,千年,然而到了那时,才是两人相逢的开始。一夜至天明,待到天色蒙蒙亮时两人才总算停歇了下来,趁着河洛还未醒时从帐内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施勋赶回自己的兵帐之中,待到众人醒后便又随行而出,干着手上的工作。施勋混进魏军之中后,变成了后勤兵卒中的一员,每日给战马喂喂粮草,间或给将士们分发饭菜。昨晚跟着河洛在榻上滚至半夜,白日里自然就有些无精打采的,虽说他因着盘古之力体魄强化了不少,但这内部的软麻却也是无法驱除。此时早饭已经给将士们分发了下去,施勋便想着偷偷懒,将手中的一堆干草放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跟一边的老兵卒聊起来天。这老兵在军中厮混良久,能说会道,见施勋愿意听他说道,便也就兴致勃勃的拍了拍手,捡着些军中的杂事说了起来,施勋便也就趁机从这老兵卒口中了解些河洛的近况。然而每听一分施勋心中却更加酸涩一分,他知道桂陵一战后河洛会在军中背负不少谣言碎语,却不知这排斥竟是如此之大,连一个老兵卒的口中也没有多少敬意。深吸了口气,施勋将手中的干草递到马厩之中,微微抿紧了双唇。战国三一:三足金乌“军师,前方就是马陵山口了。”手中缰绳一勒,武将驱马至战车旁,低声禀报。孙膑抬头,仰望前方峻隘险阻的道路,而后视线微转,停顿于两旁陡峭山岭,默然不语。那武将也不敢打扰,只在车后半步跟着,待到行军已至山口之时,这才见孙膑抬手叫停,便连忙向身后行军下令止步。马陵山道本就险峻,此时走进了就更显狭窄,两旁枯枝由崖壁伸出,重重叠叠的挡住了半边山口,鹰翔天空,由山前一掠而过,却看不见半分影像。这山口前唯有一条泥石子路,沿着山道徐徐向前,直通到山谷之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把,孙膑抿唇看着前方山道不知在思量些什么,半晌后稍稍侧脸,问:“你觉得,这道路能容几数兵马?”在孙膑打量山道的同时武将亦在观察着山势,此刻微一沉吟,便道:“依属下看来,不过四路。”“恩。”应了一声,孙膑问:“为何是四路?”“这马陵山道本就狭窄,将士们兵甲着身,矛戈在手,四路乃是山道所能容下的极限,若是再多,将士们伸展不开便无法作战。”以为孙膑是觉得分为四路行军不够迅速,武将连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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