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水并没有跪下,而是含泪倔强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真没想到,慕云凝霜竟然会把事情说出来……既然说出来,我便了却一件心事。我藏在陛下身边二十年,可是陛下却不知道我白若水的存在……如今,我为了我的儿子才会来到大明宫里,并非像陛下所说的那样,接近您是为了荣华富贵。陛下,我是狐族,在赤唐的法典里,人族和狐族是不能通婚的,我白若水论如何都配不上陛下。我别无想法,只想带着我的孩子遁去青丘。请陛下恩准。”皇帝坐在龙座上,并不理睬白若水,只是目光深沉而沉痛地望着皇后,许久,他颤声问道:“凝霜,我只问你三件事。你如实答来。”帝王心2皇后深深地叩首:“陛下问吧。”皇帝道:“那一日我微服出巡,在街上遇到的究竟是你还是白若水?”皇后叹息一声:“是我。”不过她恨不得那一天是白若水替她去买胭脂,这样就不会遇到皇帝了,遇不到他就不会被他看上。皇帝也不会为了得到她,发动了对慕云世家的征战。她爱慕自己的管狐君离尘,如果不是皇帝,她很可能跟他在一起了。皇帝点点头,又问:“那我们大婚之夜的人,是谁?”皇后睨了一眼白若水:“是她。就是那一夜,她怀了流云。”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脸色变得愤怒,不过他依旧压抑着,问出最后的问题:“那一夜,你中了药物。如果跟朕度过春宵的是白若水这只妖狐,那么那一夜的你呢?你去了哪里?没有人为你纾解,你又是如何活下去的?”皇后脸色变得惨白。过了许久,皇后脸上划过一抹倔强:“我的世事艰难皇帝恨恨地望着匍匐在地上的慕云凝霜,又冷冷扫了一眼白若水:“欺君之罪,罪不可恕。”最后目光在北玥流云脸上定住,终于多了一丝颤动。狐族蛊惑皇族,必然要杀,只是这半人半狐的孽种该如何处置?忽然,皇后看出了皇帝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立刻匍匐地爬到皇帝脚下,泪如泉涌地拉住他的龙袍:“陛下仁慈!我虽然做了错事,但是我也并非对陛下无情。后来,我,我为陛下生下了流星。流云是白若水生的。但是流星却是我和陛下的亲生骨肉……求陛下看在流星的面子上,饶过流云……流云是流星唯一的亲人了,流星才八岁,那么小……陛下请多为流星考虑,善待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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