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知道选官印书传字之事,只是没留意那六人到底是谁,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听温益卿说完,一时呆住。
温益卿又淡淡道:“你这么恼怒,莫非是不喜你儿子学我的字?倒也是,我的字虽看的过去,但比起杨大人等,到底是差了许多功力。不过小孩子学起来却相对容易些。可是阑珊,你为这个兴师问罪,应该吗?”
“我、我很抱歉!我向郎中赔礼!”阑珊额头冒汗。
真相是这样其实很好,至少她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
温益卿微笑道:“你不必着急赔礼,我总觉着你这么气冲冲的来另有缘故,且你又不知这册子的存在……嗯,莫非你以为是我主动去教的你儿子吗?”
阑珊哪里肯承认:“不,不是!”
温益卿却轻描淡写地又道:“其实我倒也挺喜欢那个小孩子的,你也知道,我跟公主成亲多年并无所出,你的儿子倒是聪明伶俐的很,公主也一度十分喜欢……对了,他要是真心喜欢我的字,我或许可以亲自教教他,总比对着簿子联系要强百倍……”
“不必了!”阑珊立刻制止,又忙改口:“很不敢劳烦!”
温益卿温声道:“不劳烦,我甘愿的。”
他神情温和,语气淡然,并没有一丝一毫恶意。
阑珊咬了咬唇,终于后退一步,转身出门。
因为心中仍惦记着此事,阑珊忘了打抄手游廊走,径直就要下台阶,多亏鸣瑟在后把她拉了一把。
冰凉的雨点却在瞬间打在了她的头脸之上,阑珊这才有些清醒,她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长长地吁了口气。
雨似乎大了些。
这日无事,傍晚出衙门的时候,鸣瑟说道:“你去不去王府?”
阑珊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回家。
马车才出工部,沿着长安大街没走一会儿,前方雨幕中出现一队车驾。
车夫一看头前的宫灯,急忙先把车靠边儿停下。
阑珊不知怎样,鸣瑟探头看了看:“是东宫的车驾,这个时候去哪里?……看方向像是要进宫。”
宫门入夜后就要关闭的,按理说这不是进宫的时候,必然是有急事。
阑珊忙也靠近车窗边上往外打量,依稀瞧见中间的銮驾上,薄纱帐后有熟悉的人影若隐若现。
她愈发吃惊了,郑适汝居然也跟着一起进宫?难道是宫内有什么事?
毕竟此刻进宫的话,宫门一关,便只能在宫中过夜了,这得是皇帝允许才能的。
因为下雨,路上的人本就少,只有两侧店铺酒楼上塞满了人。
东宫的车驾很快经过后,车夫才又重新驱车而行,此刻晚风起,风带着雨吹了进来,阑珊急忙把车帘拉住挡着,就在此刻,却有只言片语顺着风灌了进来,说道:“今日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去了靖国公府……不知是怎么回事?”
“靖国公府?那不是太子妃娘娘的娘家吗?”
“当然,但是这锦衣卫上门可不是好事啊……”
阑珊吃了一惊,扭头想要看是谁人在大发高见,车已经行开了,只有两道模糊的影子消失在雨幕中。
因为突然听了这句,阑珊心里疑疑惑惑,本是想回家,走了会儿却又改道叫往荣王府而去。
鸣瑟却道:“还是不要去了。”
阑珊问何故,鸣瑟道:“我想主子这会儿也未必在王府,你要不信,就过去碰碰运气。”
阑珊果然不信,驱车到了荣王府,门上一问,果然,非但今儿不在,且昨儿也没回来,问现在哪里,却说不准,要么是宫中,要么是北镇抚司,甚至不缺其他可能。
这次阑珊看向鸣瑟:“你觉着殿下此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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