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益卿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之化矣,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我看你是厚颜无耻到不以为耻的地步了。”
他这句话的大体的意思是,进入到花香扑鼻的房间里,坐久了就不觉着香,因为自己也一样的香在其中了。但是进入到臭烘烘的鱼铺子里,久而久之也不觉着臭,因为自己也跟着臭了。
阑珊笑道:“那我真不知道荣王殿下这里究竟是芝兰之室,还是鲍鱼之肆了,温郎中鼻子这般灵敏,能不能告诉我?”
温益卿见她始终笑嘻嘻的,心里虽然生气,却也不能把她也绑起来:“你想外人告诉你?你整日钻营在此,当然是自己清楚!”
阑珊索性翻了个白眼,袖手看向别处。
温益卿咬牙道:“别在这里逞口舌之利,跟我回造船局!”
“可是……”阑珊想到赵世禛的叮嘱,有点犹豫。
“你到底还是不是工部的人,或许你想从工部转到荣王府?”
阑珊低下头。
那两名侍卫听到这里,便插口道:“舒丞!王爷吩咐让你留在此地的。”之前对于方家众人,赵世禛并未做特别吩咐,而且方秀异那样跋扈,这些侍卫便乐得旁观,但是阑珊却不同,何况又见温益卿也如此骄横,他们也不放心阑珊给他带走。
温益卿已经走了两步,闻言猛地回头,眼神里又闪出一抹怒色。
阑珊知道温益卿的性子,越是不让她走,只怕他越要卯上,何必做这些无谓的争执呢。
她忙向着侍卫作揖道:“侍卫大哥不必着急,王爷原本觉着我无人照料,又怕我乱走出事才叫我留在这里,如今我们的上司到了,我跟着他,自然无碍的,明儿我会亲自过来跟王爷解释。”
侍卫们看了眼温益卿,很怕阑珊吃亏,便小声问道:“那需要我们陪同吗?”
阑珊道:“不妨事。”又小声笑着说道:“这位温驸马看着厉害,其实奈何不了我的。”
侍卫们见她如此说,想到方才她出言顶撞,温益卿说的响亮,好像的确没什么招儿,便也会心的笑了:“既然如此,舒丞且去吧。”
阑珊这才随着温益卿往驿馆外走去,将出门时候,温益卿道:“你跟他们偷偷摸摸,窃窃私语些什么?”
“既然是窃窃私语,必然是些不太中听的话,怎么好告诉人呢。”阑珊回答。
温益卿道:“你还知道不中听,这种没规矩的行径本就不该做!”
“在郎中嘴里我本就是个无耻的人,无耻之人做点没规矩的事儿,不是理所应当吗?”
温益卿气的发抖:“舒阑珊!你再敢嬉皮笑脸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真把你赶出工部!”
此刻长街上有些寂静,驿馆门口的红灯笼在风中闪烁,灯光倾泻而下,温益卿微红带怒的双眼近在咫尺。
阑珊看着这张脸,忽然领会到一个事实——假如不念过往、不动真心真气,她真的很有气死温益卿的本事。
但是究其原因,岂不正是因为对这个人过于了解吗?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她却反而没有了再跟他斗嘴的精神跟力气。
阑珊咧嘴笑笑,然后垂下双手,低头轻声道:“是。”
温益卿本以为她一定会反唇相讥,几乎准备好以更强烈的怒火来施压了,不料却只是低头敛眉,半带恭敬的一声“是”。
他站在原地愣了愣,像是一个蓄积了全身力气想要大战一场的人,敌人却突然举手投降。
温益卿看着眼前很安静的阑珊,半晌才反应过来:“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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