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有些吃痛地拧起双眉,声音却还是带着自暴自弃的轻描淡写:“不用故作清高,不是你教我的吗?”
她嘴角微微地上扬,她笑得那样好看。
睡裙的肩带早就被弄得滑落了肩头,被子也被掀到了半腰处。
季岑风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一只手摁在她的枕侧,整个人陷入了无端而又压抑的沉默里。
忽然一双手臂轻盈地勾上了他的脖颈,司月又一次将他拉了下来。
温暖而又潮湿的触感肆无忌惮地叠上了季岑风的唇,他紧扣着司月下巴的手怔了一下,随后便用力地按在了她的脑后。
司月一声轻叹,便轻易落入了一个极端狂躁的吻里。
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整个人重重地压上了司月的身子。两只原本放在上面的手也径直掐上了她的腰际。
两掌就能将她完全握住,司月被他抱着不自觉地轻挺,却又被男人强势地压了下去。
所有的呼吸与思绪全部破碎,连带着身子也一并放弃挣扎。
她太软了,软得像一抔稍纵即逝的春水,荡漾着荡漾着就能从男人的怀里流走。
可她也太冷了,冷得像一块寒结多年的冰石,那男人如论如何也化不开了。
司月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彻底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随着他共同沉沦。
月光静默地穿过偌大的玻璃窗照在那两个相互纠缠的身影上,她不快乐,他也不快乐。
可他们却又那样用力地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
炽热碾着轻喘顺着司月的脖颈下滑,那个男人却在伸手抚上她胸口的下一秒,狠狠收回了手。
余温依旧肆意缠绵在紧密无间的肌肤之畔,季岑风两条青筋暴露的手臂紧紧撑在司月的耳边。一双湿漉漉的黑眸盯着她好似暗夜深海,波涛汹涌。
身下的女人轻喘着平复了些许的呼吸,随后便扬起了那双朦胧潋滟的双眼。
她那么毫不后退地同他对视,被他凌虐过的红唇还挽起了一点笑意。
“是这样吗?季先生?”她轻声问他,好似真的在向他讨教,“这是你想要的司月吗?”
她笑得那样温柔,却又那样残忍。眼圈止不住地发红。
黑暗里,那个男人的粗喘变得格外清晰。
司月冰冷的手掌缓慢而又轻柔地握住了他的手臂,那寒意冷得他心底发凉。
她刚刚还叫他岑风,岑风。
现在又变成了季先生。
“对不起,我下次记住了。”司月轻轻地说道。那声音分明带着些刻骨的疼痛,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沉默地坠入了深渊里。
对不起,我明明知道和你说谢谢是我无端的妄想。可我还是那样鬼迷心窍想要谢谢你,认可我的设计。
下次记住了,这样同你慢慢靠近的非分之想不会再有了。司月是季岑风的金丝雀,不是可以坐在一起聊天的夫妻。
身下的女人慢慢沉寂到了凝重无声的黑暗里,季岑风忽然觉得发慌。
他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血淋淋地掏空了一般,慌得他看着身下的这个女人却是无能为力。
他该说点什么,该说是啊,你司月不就是这种人吗?
你明明就是那种可以一边骗着男朋友一边同别人过生日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伤心,你有什么脸面伤心?
你明明就已经彻底地把自尊踩在了脚底下才跟在我身边的,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在这里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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