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安目的达到,一手抓着纸巾,另一手抓过秦郁之的手往前跳跃前进,恨不得让蝴蝶再在自己脸上补点粉。 小路难走了许多,比大路足足多花了两小时才到目的地,两人到的时候山顶一个人都没有,山上环绕的徐徐雾气给两人添了几分清凉。 两人在山顶上自力更生搭帐篷,阙安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山顶的温度比山下凉很多,就算是夏夜风吹着也有些顶不住,秦郁之想出帐篷看星空,被阙安硬生生拦住,只让他露个脑袋。 于是帐篷里多了两个支棱出来的脑袋。 秦郁之望着天空,对着漫天繁星轻轻闭眼:“气象台报道说,这几天可能会有流星雨。” 气象台报道的流星雨七次有六次都是虚张声势,看到流星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阙安似懂非懂:“流星雨,是牛郎织女相会会出现的吗?” 秦郁之纠正:“不是,那是鹊桥,虚构的,流星雨是真实的流星体的碎片,因为百年难遇,所以有传言,只要流星雨出现时,对着流星说出自己期望能达到的事,心中的愿望就能实现。” 阙安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的脑回路:“既然是想达到的事,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要寄托于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如果自己也不能做到,那寄托于流星雨就能做到了吗?” 狼群狩猎从来不靠对神明许愿,只凭锋利的爪牙和不停往前奔跑的竭尽全力。 秦郁之看着星空道:“不能,许愿是表达自己对愿望的美好期待,许的愿大多都很郑重,想求一个心安,有很强烈的个人情感在里面。” 他年少的时候对着许愿池和庙寺许了很多愿望,大多已经遗忘在记忆深处,许愿许的不是愿望,无非是对美好事物希冀的心境罢了。 阙安转头望望秦郁之,又转头望望星空。 秦郁之开口,拉上帘子:“睡吧。” 阙安问:“不等了吗?” 秦郁之打了个哈欠,拉上拉链:“不了,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来了。” 秦郁之走了一天路,精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躺下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还依稀听见风呼啸刮过的声音,睡得不□□稳,连着做了好几个梦,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屏幕。 凌晨三点。 身边空荡荡没有人。 他睡下是十二点,大半夜过去了。 秦郁之挣扎着起身,拉开帐篷往外望去。 阙安坐在空地上一块大石头中央,风呼啦啦尽数灌进他的外套,他仰起头望向浩渺的星空,不时眨眨眼,维持着一个姿势没动。 秦郁之披起外套,迈步走到帐篷外,没了挡风的帐篷,风一下子大了起来,穿过人像是刮在骨子里一样,吹得人瑟瑟发抖。 他坐到阙安身边,递给他一杯热水:“干嘛呢?” 阙安接过热水:“等流星雨。” 秦郁之一愣,抬眼望向满天繁星:“这么晚了,你一直没睡吗?” 阙安点点头,目光看着天空。 秦郁之目光落在阙安被风吹起的发丝上,犹豫片刻道:“很大概率等不到了,气象台的预报不一定准。” 阙安噢了一声:“没事,我再等等。” 他转头看向秦郁之身上薄薄的一层外套,把热水重新塞回他怀里:“你快去睡,怎么半夜起来了。” 秦郁之裹了裹外套,反而坐到他身边:“我陪你。” 阙安皱眉:“不行,你去睡,你病才没多久,别又被折腾病了,而且这愿望我一个人许就行了。”他似是怕秦郁之不放心一样,偷偷透露了一小点,“和你有关,所以我们俩同时在守着不划算,我一人捎带两人就够了。” 秦郁之哭笑不得:“想许什么?” 阙安张了张口,突然想起什么道:“愿望是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秦郁之点了点头。 阙安忙否定道:“那我就不能告诉你。” 说完转过身去,任由秦郁之怎么问,也没回答他半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2-1723:26:22~2021-02-1923:0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碗兜子5瓶;椋君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九十只 秦郁之陪着阙安坐到了后半夜,摇摇欲坠靠着阙安的肩膀昏昏欲睡刚要睡着时,被一把晃醒。 阙安指着天空飞过的一小节尾巴:“你快看。” 一个白色的星点状拖了条长长的尾巴从天空缓慢飞过,和周围繁星不一样的是这颗星星比周围的要黯淡许多,像是颗假冒伪劣的。 阙安语气兴奋:“没有流星雨,有流星也行吧。”说完趁着流星高悬两人正上方时,连忙很虔诚的闭上双眼,嘴唇微动,卷曲的睫毛轻轻颤动。 秦郁之转眼望着阙安,又抬眼望了望星空,欲言又止。 如果没错的话,那应该是飞机划过天空的规矩。 过了五六分钟阙安才堪堪睁开眼,秦郁之问:“怎么这么久?” 阙安紧攥着一角,像是有几分难得的紧张,声音低沉道:“我怕隔太远了流星听不见,重复许了好几遍。” 秦郁之难得在阙安身上看见不安、不确定的情绪,沉默片刻,定定看着阙安:“会听见的。” 阙安点头,望着天空嗯了声,喃喃自语道:“过会儿就知道了。” 秦郁之没听清:“什么?” 阙安摇摇头:“没。” “流星”滑落天际,周围隐隐传来鸟叫和蝉鸣声,夏天天亮的早,山顶海拔又高,一抹亮色已经缓缓打破天际慢慢扩散开来。 熬到了现在,两人索性也不睡了,互相靠着睁着眼等天亮。 以前失眠睡不着的时候,秦郁之尝试过很多方法,最开始是原始的数羊数星星法,吃安眠药已经是后期了,在此,中间他一度心悸,逐渐演变成焦虑性失眠,之后还患过一段时间的焦虑症,服用过阻断剂。 后来阙安来之后稍微好了一点,但因为长期服用已经药物成瘾,下意识的每晚还习惯吃几颗安眠药才安心能睡着,被阙安强迫着把药扔了好几次,被迫慢慢习惯自然入睡。 随着天边光渐渐亮起,浓厚的雾气层层袅袅包围着色彩纷杂的花枝逐渐清晰。 阙安头上的耳朵不易察觉的抖了抖,绒毛不安分的跳来跳去,他侧头望向靠在身侧微闭着眼的人,手心紧握。 手心微微摊开,两个圆环状的戒指被他攥在手心,每个戒指用细细的草根缠绕成几股,被编织成了麻花状,最上方处缠绕着几缕草穗。 秦郁之睁开眼时感到自己的手被紧握着,力道大得让他有些发麻,想把手抽出来,挣了半天却反被攥紧。 柔和的橘色光软软打在石岩上,铺上一层光。 阙安突然开口叫秦郁之名字,声音低沉。 “秦郁之。” 远处的天边露出一个光晕的弧度,光芒越来越深,秦郁之专心望着远处,心不在焉的嗯了声,紧接着,他感到手被松开,正欲抽回手时,手腕却被禁锢住,一个反扣把他手拉得更近。 旋即一个东西被套上无名指,带着温热而紧张的体温。 秦郁之呼吸有些紧促,忘了眨眼,盯着手上的戒指。 然而尺寸却出了些问题,带到一半被卡在了骨节处,再怎么卡也卡不进去。 秦郁之喉结微微滚动,尝试出声:“戴小指吧。” 阙安试了半天没成功,索性把戒指取下来,换了另外个再次给秦郁之尝试:“我还有。” 秦郁之低头盯着另一枚戒指,和刚才的戒指编织款式一样,只是尺寸比那枚大了些。 秦郁之心微微提了起来,只觉得手被冰凉的草穗烫了一下,很不自在。 这个尺寸却稍微大了点,空荡荡的套在无名指上,稍微晃悠一下就会掉出来。 秦郁之微微勾起嘴角,看着两个完全不合格的戒指,心绪稍微放松了些许,把戒指取下来套在食指上,这下尺寸刚好。 阙安却不由分说把戒指取了下来:“不行,婚戒只能带无名指。” 他特地都上网搜过,人类的结婚程序又繁琐又细致,连戒指戴哪只手都规定得死死的,不能出一点错。 “等着,我还有。” 说完,阙安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戒指来,全是手工编织的草环,款式不一,有的还镶嵌点缀着几朵粉白色的野花。 秦郁之看着一大堆手工diy的人工量产戒指,难得的沉默了一下:“你做了多少个?” 阙安数了数:“二十多个。” 他还准备再多做一些,但当时离开得太久,怕秦郁之等急了没来得及。 他私底下偷偷拿家里花园里的草练了好久,网上看了好久的教程视频,才艰难的稍微编出了一个四不像,后来每晚睡觉前都编几个,这才慢慢有好转。 等到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掌握了草环戒指的三十二种不同编法了。 秦郁之从一大堆戒指里随意拿了一个,试着套在自己无名指上,刚好这个尺寸合适。 阙安沉默着,想把其他的戒指收走,却被秦郁之阻止:“都留给我吧。”说完仿佛觉得好玩似的,把戒指拿起来一个个套在自己手上,直到十个手指,每个手指上带了两个戒指。 阙安忍不住笑起来,秦郁之也跟着勾起嘴角,与此同时,天边的太阳完完全全展露出圆圆的脸,洒下柔软的光,预示着新开始的到来。 秦郁之从自己食指上取下一个戒指,把阙安的手拉过去,给他把戒指套到了无名指上。 阙安紧握着秦郁之的手,从背后环绕着人,声音闷闷的,想起最近在网上看的小说标签:“我们这算不算破境重圆?” 秦郁之敲了下阙安的头:“别学了个词到处乱用。” 阙安锲而不舍往上套词,坚持要学以致用:“那叫什么?竹马?……好像也不对。” 秦郁之摇了摇头,望着阙安。 阙安也回望着秦郁之。 “一见钟情。” 阙安眨了眨眼:“这个词行吗?” 秦郁之勾起嘴角:“情投意合。” 阙安也笑:“合二为一。” 秦郁之耳根一红,稍稍移动了下身子避开阙安硌人的某处,心不在焉摩挲着自己手上的一排戒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转移话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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