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老夫妇,一大早发现留宿的客人不见了,不会以为遇到鬼了吧?
&ldo;就到这里吧。&rdo;鼬停住脚步,转身对虫师说。
银古将木箱的背带往上扶了扶,一边带着淡淡的好奇问道:&ldo;不解释一下吗?&rdo;
&ldo;解释?&rdo;鼬笑了,指着村子的方向说道,&ldo;并不需要解释。只要把昨天的路重新走一遍,你自然就明白了。&rdo;
他的语气平淡,但明显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银古本来就喜欢接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被他这样一说,更是好奇心大盛。
他背着木箱走下去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身后的少年人打量的目光,一直伴随着自己的脚步。可等他快要接近村子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孩子早就不在了。
虫师缓缓的吐出一缕烟,踏着湿润的土地继续走了。
迎面而来的正是一个昨日见过的男人,背着锄头要去地里的样子。他看到只身一人的银古时明显楞了一下,银古不由头疼该怎么和对方解释自己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模样。
&ldo;外乡人?&rdo;他苦恼的时间并不长,对面的农夫就开口说话了,&ldo;你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rdo;
这句话……似曾相识啊……
脸熟的村人从自己的身边路过,随意地和他身边的男人打招呼,看向他的目光是善意的,但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陌生。银古僵硬地被自称上条的老人带到自己家里,满头银发的婆婆将洗好的衣服搭在外面的晒衣杆上,热情地招待他坐下。
&ldo;你说你是从外面来的虫师?&rdo;老婆婆给他倒了一杯乡下常喝的粗茶,笑眯眯的很是慈祥,&ldo;从外面进到山里很不容易吧,快好好歇歇。&rdo;
将他带回家的老头吸着旱烟,称道:&ldo;他说他是受了委托才过来的,但咱们何时委托了别人呢?&rdo;说完便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银古尴尬地跟着笑了几下,回想着昨日的过程。
接下来,她就该说……
&ldo;你笑什么,这孩子大概是受了别人戏弄了吧。&rdo;老婆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安慰银古:&ldo;你别和他计较。不过我们确实没委托过什么,这肯定是弄错了。&rdo;
啊,一模一样的话啊。
银古终于明白了那句所谓&ldo;把昨天的路重新走一遍&rdo;是什么意思了。
他捧着一杯浓茶,安静地想着,突然问道:&ldo;刚刚我来的时候,注意到旁边的那户人家似乎没有人居住呢?&rdo;
另一边的老夫妻同时顿了一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上条婆婆开口说道:&ldo;那是清水家,也是怪可怜的。父亲早早地就出山了,母亲难产去了,仅剩的一个孩子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几岁,自己跑到山里玩耍,再也没见回来。&rdo;她说完,低落地叹了口气。
&ldo;清水……&rdo;虫师抿了一口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ldo;那孩子,真的没再回来过?&rdo;
上条婆婆点头称是:&ldo;那是当然,我们最初也上山去找了,不过一无所获。后来又到了雨季,上山就困难多了。唉……&rdo;她说着,有些出神地看着茶壶口冒出的袅袅水汽,&ldo;他大概是被困在山上了吧?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平安回来呢……&rdo;
旁边的丈夫安慰地轻拍着她的手。
&ldo;是吗?&rdo;银古放下了手中粗糙的茶杯,喃喃说道:&ldo;说不定,被困住的,反而不是他呢。&rdo;
到了晚上,他将絮絮叨叨为自己铺好床的上条婆婆送出房门,忙不迭地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箱,找出被皮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卷,小心翼翼地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梦野间……阿……常暗……不,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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