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电驴飞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林落焰几乎完全不懂交通规则‐‐或者他懂是懂的,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李珍檬又坐在后座,看不见前面的路况,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闯红灯了。
已经逆行了。
已经冲上人行道了。
已经横穿马路了。
……
&ldo;……林老师你悠着点,&rdo;李珍檬有些慌,&ldo;你看路……看路上的车,小心!&rdo;
&ldo;你说什么?听不见!&rdo;戴着头盔的人说。
李珍檬提了一口气,凑到他耳边喊道:&ldo;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你有确定的方向吗!&rdo;
她已经听到好几个协警气急败坏地吹哨了,只希望这次救援行动不要折于红马甲……当然也不要惊动更厉害的警力。
&ldo;我在找蒋雨辰!&rdo;前面的人大声说。电驴进了机动车道,还是逆行,惊险地左闪右闪,避开迎面而来的一辆辆汽车。
&ldo;她来过这些地方……刚刚来过,气息还很明显!&rdo;林落焰说。
然后他又抬头看了看太阳。
&ldo;……还有10分钟。&rdo;
说完这句,电驴突然猛地一刹。李珍檬措不及防地一头撞上林落焰的背,像撞在绷得紧紧的硬包椅背上一样,顿时脑子里&ldo;嗡&rdo;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
等她回过神来,看到林落焰正盯着马路另一头,视线拉得很远。
他望着的那个方向,是一片老城区,一直没有改建,留下很多老房子;马路两旁种的行道树比李珍檬的岁数还大。
每年入冬的时候,这些行道树都会由市政部门派人来统一修剪,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今年也许是耽搁了,都过了元旦,才刚刚有工人踩着梯子举着园艺大剪刀,&ldo;咔嚓咔嚓&rdo;地绞下满地粗粗细细的枝条来。
没有了这些遮挡之后,天空格外开阔,视野干净得发白,一眼就能望到底‐‐
李珍檬看到林落焰的视线尽头,有一栋破旧的小居民楼。
如果在平时,它多半会藏在树影之后,一眼望去很难注意到它。更不用说,这小楼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年楼龄,外墙黑黑灰灰的满是油烟污渍,楼道里装着的都还是木框窗户‐‐任谁也不会把视线在那停留3秒以上。
&ldo;……林老师?&rdo;李珍檬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林落焰没有回答,直接调转车头,闯了一个红灯,小车轮一骨碌碾上人行道,朝那栋破楼直冲而去。
在李珍檬不太确定的记忆中,这片老小区里的大部分房子在半年前就已经搬空了,剩下的住户也是一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和外来务工的小夫妻‐‐从房前屋后晒着的衣服,晾出的菜干菜梗咸鱼腊肉也能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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